第二杯同樣如此,說道:“第二杯,名叫吳起,強魏,霸楚,死於亂箭之下。”
“這第三杯,名叫申不害,活到了五十多歲,算是壽終正寢,但是韓國的術,也演變成了今日的局面。”
三杯一盡,少年把三杯酒放在一起,緩緩說道:
“法可強國,但會面臨朝夕令改,勢可強國,但會觸動利益,術可平衡利益,但是會造成一家獨大。
我看你可能醉不了,反而得勞心勞力。”
說完,張謙把三個酒杯合在一起,重重的說道:
“那麼他們三人的下場,合在一起。”
咕咚,韓非看著三個酒杯擦了擦冷汗,他沒想到啊,來一場飲花酒,竟然跟人論上道,草率了,草率了。
不在乎禮儀的重新倒上三杯酒,不過這次他沒有繼續述說自己的理念,兩人都把話說得很明白。
韓非笑得很瀟灑,說道:“沒想到今日竟然能找到可以一論的朋友,當浮一大白。”
張謙躺在榻上,舉了舉酒杯,說道:
“我也只會誇誇其談,從來辮不倒你們,或許現在本就是我錯也說不定,不過,至少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我從來不對帝王之術感興趣,你或許需要去找感興趣的傢伙,找我是找錯人了。”
這時隔壁的大戲落寞,總算能聽到悅耳的琴音了。
韓非喝完三杯酒,似乎是醉了,爽朗的一笑,持禮說道:
“看來這一次是我輸了,沒想到張兄心中有大志,比之你,我或許不過小道,不過路途多艱難,你我共勉之。”
我並沒有什麼大志,我只想,我只想…做什麼呢,張謙心中嘆了口氣,有一些困惑,自己好像本就什麼都沒做。
仗劍走江湖,走的是什麼江湖呢。
韓非持禮而退,來到帳前,自嘲的笑了一笑,自己今日看起來無功而返咯。
找了站立的丫鬟,那女子面色古怪的看來,韓非看了看自己的衣冠,又看了躺著的張謙,沉默。
又轉顏一笑,挑逗一眼侍女,讓侍女面紅耳赤,無暇多想,這就叫做智謀。
“今日花銷多少?”
“公子今日一共花了三十錢。”
才三十錢,我喝的酒究竟有多次啊,韓非鬱悶,三十錢銅幣,這樣的酒好像還沒喝過啊,最奢侈的一次是紅蓮的項鍊,前後差距也太大了吧。
伸手入懷,韓非很有風度的一笑,說道:“不知道可不可以欠賬…”
紅蓮把我的錢袋順走了,妹妹啊,我怎麼會攤上這麼一個妹妹。
“姐姐說了,今日時道艱難,不能賒賬。”侍女柔柔弱弱的說道。
“我的府邸距離這裡很近的。”韓非露出,為難,委屈,苦惱,最終合在一起變成了俊朗落難公子。
“不行!”
………
張謙沒忍住的一笑,伸手拿出一枚金幣,彈了過去說道:
“我雖然不能給你酒喝,但是可以給你一枚真金付賬。”
“真金?”韓非雙手接住,看著金幣沉思,眼睛突然亮起,吹了吹金幣,發出聲音,笑道:
“韓非初回韓國,什麼都沒有,不過今日卻得了一枚真金,如果拿去下注,或許賠率會非常驚人。
這樣的一筆滔天大財,怎麼能用來付賬,這樣吧,這是紫棠葡萄杯,便拿來付賬。”
韓非回到案桌,拿走兩個杯子,剩下一個通體紫色透明無暇的杯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