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來不會有人想過,我為何不能用勞動來換取糧食呢。
不是沒有這個機會,而是沒人願意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以仁義唬人,還是教會百姓自食其力,知利簡單,這是很容易便能做出的選擇題。
那怕這樣自討苦吃,甚至會遭遇滅亡,他們也不希望百姓懂了利的存在。
賣身,徭役,強徵,這是上層人想要的利,所以必須得用仁義來養著百姓。
等等,不能再深想,張謙有些頭疼,不過倒是有些理清自己日後需要的做的事情。
這一定很難,看看楊朱便知道了,沒有統治者會願意接受這樣的想法,因為他們看不到足夠的利益,只看到了眼下的弊端。
沒有利的仁義,就是滿嘴的仁義道德,上層人家大業大,卻要家小業小的人跟他們講同樣的仁義,同樣的禮儀,不是可笑嗎?
雖然他做不到讓天下人能夠明白何為利益,但應該可以做到明白一點吧。
張謙有些惆悵,抬頭東望,那是秦國,可惜那裡人才太多,而是一個已經步上正軌的帝國,根本沒有他的位置存在。
唯有在這裡,雖不是抱著相同目的,但是同歸還是同道人,他塞進自己的想法,身邊人或許不理解,但是總不至於完全沒有希望。
他還記得,自己是開鏢局的吧,老是保護別人的財產,他很想護一下這天下人的財產。
護一下人間正道是滄桑…
這樣的想法在心頭浮浮沉沉,很快又被張謙藏起,現在想這些還太早,還是專注眼前事情。
他一直不太敢跨出這一步,一但跨出便是身不由自,為了理想而獻身,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可以做到的。
不過想想,來到這樣一個時代,太空閒了,完全沒有事情可以打發時間,總是很容易想得太多。
如果不想隨波逐流,那便要有一個理想,是為了權力嗎,張謙想了想,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武功的存在,他或許會去追求一世榮華富貴。
為了女人?世間女人千千萬,光一個獨特的女子,就夠品嚐一輩子,都不覺得膩了。
何況我好像渣了點,張謙自己打了岔,強行把胡思亂想壓下,轉頭看向軟榻。
衛莊同樣在神遊,斟著酒喝,沒有注意他這邊的動靜。
這讓張謙鬆了口氣,眼神帶著些深邃,沉吟了一會說道:
“我有兩個問題。”
回覆他的是一片安靜,張謙也不在意,他知道這人那怕神遊,也能聽得進周圍發生的動靜,也就是反應慢了點。
繼續說道:“你和韓非,怎麼會認為潮女妖就在後宮?
喂,快點回答,這可以關係到我的犧牲。”
等了好一會,張謙都恨不得搶那酒壺,這時那跟雕塑一般的冷漠少年,才回過神來,說道:
“掌管逆流沙的唐七曾經當過血衣侯裨將,他了解一些血衣侯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