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深思,韓非站起身,伸出了一隻手,笑容淺淺的說道:
“張兄,你有一句話一直說錯了,你從來都不是無用之人,在場所有人在我看來,都有是大本事的人。
張兄,你說你不思趙國,卻送舞姬入燕,為的是什麼呢?李牧將軍嗎?按張兄的手段,我相信那怕李牧出邊疆也能無礙,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韓非斗膽一猜,是不想兩國交戰,是不想因為君王的貪婪,而讓無辜之人的生命死去吧。”
還真是什麼都無法逃過那雙眼睛啊,張謙只覺有一雙目光敏銳的透徹了心靈,讓8他忍不住閉上眼。
他好像又回到了李牧舉劍的那個晚上,一個十五歲計程車卒懵懵懂懂,學著老兵往嘴裡塞著豆子。
視線一轉,他發覺自己來到了一艘船上,這是一條小舟,只能剛好容納一個人的小舟,孤零零的飄蕩在河上,周圍都是朦朧的迷霧。
伸頭往船下看去,流淌的河流下,埋藏一個個國度,那是七國,而他正在順著河流往著下游走去。
後面有什麼,已經能夠猜到,無外乎七國一統,秦號天下。
對啊,他是飄在河上的人不是嘛,張謙舒服的枕著頭躺在船上假寐,不沾染世事,瀟瀟灑灑走一生,不就是很好嘛,為何要自找煩惱。
就在此時,卻有讓人煩惱的聲音傳來。
“張兄,流沙需要衛莊的,額…哼哼,冷酷,唉,別這麼看我啊。”
“還有紫女的,嗯,美貌…張兄一定捨不得。”
誰說的,張謙撇撇了嘴,自己可是有紅顏知已的,誰在乎一個紫蘭軒的主人?
船上破了一個洞,把他褲衩給染溼了。
“還有子房的聰慧。”
“自然也得有我的,不正經,哈哈哈。”
“這最後嘛,張兄,或許我們不能缺少一顆憐憫世人的心。”
嘩啦。
小木舟突然破了一個大口子,張謙的下身頓時滑了下去,泡在了河水裡,開什麼玩笑,我根本不想下水。
拼命的往上船上爬,耳邊還是傳來話語,讓他手軟腳軟。
“張兄,你曾言對於帝王之術不敢興趣,那何不加入我們,去追求你夢想中的世界呢?”
張謙無奈的睜開眼,船修不好,那就丟掉,別去想。
環顧一圈在場所有人,他們都用期待的目光看來,讓他也不禁猶豫,想要伸出手。
心裡不停的在說,他說的對,不是嘛,追求自己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那怕去秦國都做不到,未必不能在我們的手中誕生。
因為,他們都是當世的人傑,當他們的手伸來之時,怎麼能拒絕一起開創一番事業的想法呢。
再說了,這裡根本不是原本的戰國,歷史都不對好嘛,幹嘛不在一切未定之時,去做出一番改變。
最終手還是按耐了下去,張謙沉默不語,在紫女的眼中看見了失落,在衛莊的眼中看見了不耐,在張良的眼中看見了不解,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
“我沒有這樣的大志。”
一個在這個時代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夢想,能讓更多的人活下去,能讓更多的人吃得飽飯,讀得起書,一個他本就生活過的世界。
阻礙他的從來不是他的想法,而是他所學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