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安居鴻都門學之中,不代表他不知事,讀書人不管是不是在廟堂之上,青梅煮酒,論政天下,那是風俗,他又可以自有出沒在的昭明堂,自然很多事情瞞不住他。
只要他有心,這明侯府對他沒有任何秘密的。
昔日他倒是不太上心,只是最近他的心態又有點變了,最主要是長安陸陸續續傳回來一些訊息,讓他有些的蠢蠢欲動。
“益州要動!”
牧景心不在焉,他用力搓著手中的牌,一張么雞,頓時讓他眸光閃亮了,難道時來運轉了,他竊竊偷喜:“漢中本屬益州,不動不行,緊跟益州步伐,是我們定下來的大方向!”
“你心裡面就沒有其他想法?”
蔡邕可不相信這狡詐的男人會沒有打算。
“有啊!”
牧景賊兮兮的把手上的牌放在最前方,看著這一排順風順水的牌面,心中有些激動了:“看他們兩敗俱傷,然後一口氣吃掉益州和荊州!”
“想的理所當然!”
蔡邕撇撇嘴,黃雀哪有這麼容易做啊:“荊州和益州,都是大龍,你一條小蟒蛇,不怕被一口吃掉啊!”
“能吃掉,就讓他們來!”
牧景笑呵呵道,又輪到他摸牌了,他使勁的搓啊搓啊,就希望來一張六九條都行,清一色自摸,多少拿回一點本錢,可一挫上手,又不爽了,六是六,但是是六萬。
“六萬!”
他頓時有些的不爽的把手中的六萬打出去。
“吃!”
張寧直接攤牌:“雞胡!”
牧景整個人蒙了。
精打細算這對家的牌,明知道六萬對家沒興趣的才敢打。
可還是忘記了有下家啊。
“你以為人家吃不掉你,未必就吃不掉的,堂堂一個明侯大人,做事情可小心了!”蔡邕語氣深長的道。
“受教了!”
牧景完全沒精神了,好不容易摸一把上手的,半路被截掉,不爽啊。
他斜睨了一眼張寧:“暗槓六條,不早說!”
“我幹嘛要和你說啊!”張寧傲嬌的道。
牧景咬著嘴唇,這生活是過不下去了,老的欺負,小的還這麼囂張。
“長安派人聯絡我了!”
蔡邕斟酌了很久,疊著牌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
“王司徒!”牧景絲毫沒有意外,他今天能在景平小院看到這老傢伙,他就知道老傢伙心中有事,不然平日蔡琰去請都請不來。
他聳聳肩,專心牌局,這時候又振作起來了,剛才其實只是失誤,再來一圈,他就不相信了,在這圍場之上,他還沒有點主角的光環。
“看來什麼也瞞不住你啊!”
蔡邕聞言,疊牌的手停滯了一下,很快就放鬆下來了,一邊疊牌,一邊道:“陛下在準備除賊!”
“那個陛下啊?”
牧景不屑的冷笑。
“雖老夫也有些不屑,可先帝唯二子,當今天下,也只剩下他劉協當得天子之尊!”蔡邕低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