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夏侯淵和曹仁面容陰沉如水,但是他們知道,就算勉強追,也追不上,要是追上去還有可能被汜水關的景平主力的埋伏,只能無奈的暗罵。
下午,諸侯們從酸棗追趕上來了,連牧景的影子都見不到,這時候的牧景,早已經回到了汜水關之中。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曹操看著自己兩個手下,陰森的問道。
“稟報主公,他的確是這麼說的,親口說的!”夏侯淵低沉的回答。
“好囂張!”
曹操拳頭握緊:“他是吃定了我們不敢在這時候進兵汜水關嗎?”
“寒冬臘月,我們有沒有充足的攻城器械,汜水關如此厚重的關隘,他自然認為我們不敢打!”袁紹也有些憤怒,他們都還沒有出兵,牧景居然敢來挑釁,這給聯軍重重的一擊重挫,讓聯盟軍計程車氣開始低落起來了。
想想了,他們興致沖沖而來,傾盡家財,挾重兵而以大義討伐牧山,聚集酸棗,本來只是商議一個盟主,一個領頭羊,結果盟主都還沒有的商議出來了,人家就直接一巴掌甩過來。
汜水關至酸棗,最少有二百餘里的戰線,他們不過一兩百騎兵,來去自如,這不等於是重重的一巴掌打落在聯軍的臉面上嗎?
現在所有的諸侯都臉上無光。
“曹孟德願尊本初兄為討伐牧賊的盟主,請盟主速速調兵,攻打汜水關,無論如何,我們必須要的拿回一個面子,不然如何面對聯軍的數十萬將士!”
曹操突然跪膝而下,雙手拱起,對著袁紹,沉聲道。
如果還有第二個人選,他是不會讓袁紹當盟主的,但是他很清楚,如今只有袁紹名正言順,他是四世三公之名天下第一門閥的子弟,袁氏影響力覆蓋天下,如今又歷經滅門之事,上下正是悲憤之時,讓袁紹當擋住,所有人都會信服,就算有認可,都會看在袁氏的面子上,過得去。
如果其他人,包括自己來當這個討伐牧山的盟主,聯軍都會面臨分崩瓦裂之危。
所以他當機立斷,趁著這個機會,把袁紹推上盟主,也可以鼓舞一下士氣。
這是大局觀。
成大事者,必須要胸襟和大局觀。
“吾等願尊袁太守為聯軍盟主,請盟主速速發兵,攻打汜水關!”
一眾諸侯也不傻,曹操一鬆口了,袁紹這個盟主就堅如磐石了,這時候還不表忠心,更待何時。
“好!”
袁紹頓時意氣奮發,他振臂一呼,殺氣凜然向汜水關:“傳令下去,大軍集合,我們準備攻打汜水關!”
……
……
傍晚,汜水關。
一天的時間,景平軍已經整理好了,隨時可以拔營北上,而第二營作為先鋒軍,早已經向北行軍,直撲河內之境。
“赤獒,你辛苦了,霍紹,帶它下去好好休息一下!”牧景回城,把小馬駒交給了霍紹,這才走進了議事廳之中。
議事廳之中,一個白衣如雪的青年恭候良久。
“世子,你還真不消停啊!”
戲志才站起來,數落起來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現在可是一軍主帥,如此冒險,對得起景平兩萬兒郎的責任嗎?”
他需要交代雒陽事務,所以必牧景晚了一天抵達汜水關,一來到汜水關就聽說牧景只是帶著兩百騎兵去了陳留,這倒是讓他擰了一把汗。
如今看到牧景安全回來,才鬆了一口氣,開始不斷的數落起來了:“去酸棗轉了一圈,二百騎兵深入腹地,把數十萬聯軍耍的團團轉,傳出去自然彰顯牧氏少主的威名,你倒是過癮,可想過後果,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你可知道我們將會面臨什麼樣子的結局,一時之勇,為之匹夫,匹夫不可謀全域性,你當得牧氏少主之名嗎……”
他巴拉巴拉的說的半天,說的口乾舌燥的,斜眼一看,看到牧景居然在進食,頓時肺都快炸開了。
“你……”
“你從雒陽趕來,一路趕路,估計也餓了吧!”牧景先發制人,趕緊道:“吃飯,吃完飯之後任你懲罰,我保證良好的認罪態度,但是我昨天一晚上奔波,今天硬生生的衝出來,真的餓了,你總要讓我吃飯吧!”
他這麼一說,戲志才無話可說了。
這個傢伙憑藉著年紀小,犯錯就打諢,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次次都奈何不了他。
晚膳之後,已是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