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他們前所未有的慘敗。
牧山走到一塊大石之上,也坐下來,他翻了翻戰甲下的衣袍,猩紅的血浮現,他也受傷了,本來以他的武藝,能讓他受傷的人不多,但是在撤兵的時候,為了能掩護,他單錘匹馬,攻入葛坡,連斬十餘蔣,逼退黃巾追兵,才讓南陽軍好儲存一定的實力衝出來,不然恐怕這一支南陽大軍就僅存無幾了。
“張縣尉,你的傷勢如何?”軍中的一個文士打扮的男子走過來,看了看牧山的戰甲,自然能看到一些鮮血在滲透。
“劉郡丞,不必擔心我,我沒有什麼大礙!”
牧山拍了拍戰甲,四四方方的大臉露出了一絲微笑:“只不過是區區小傷,還死不了!”
“此戰是我對不起你!”
這個文士正是南陽郡丞劉勁,劉勁坐在旁邊,喝了一口水,潤潤喉嚨,道:“如果我能壓得住黃猛,第一時間聽從你的命令,立刻撤退,可能我們南陽大軍還不會如此慘敗!”
幾日之間的那一戰的情況,在劉勁腦海之中還歷歷在目。
那一戰,南陽軍勢如破竹,和葛坡黃巾死戰到底,都尉黃猛更是親自上陣,猛攻葛坡,眼看葛坡鄉的黃巾軍要撐不住了,卻發生的意外。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畢竟牧山的舞陰兵已經在側翼佈置了一道防線,及時的發現了黃巾軍,只要他們能撤出來,還能渡過汝水河,返回灌陽城,保住一定實力。
可是黃猛貪戀戰功,以為牧山要爭功,絲毫不聽,耽誤了撤兵的機會。
最後幾乎導致他們全軍覆沒。
連黃猛自己也被黃巾渠帥龔都親手斬殺。
而在這個危難之際,還是牧山悍勇無敵,一錘一馬,殺的黃巾軍無人敢匹敵,撤兵三里,不敢追擊他們,才給了他們一絲絲逃出生天的機會,不然他們已經全部戰死葛坡。
但是三萬多了南陽大軍,最後能逃出來的兵馬也不過萬餘而已,除了舞陰兵儲存了主力之外,郡兵幾乎全部戰死,各縣的縣兵傷亡一大半以上,僅存不足八千。
“敗就是敗了!”
牧山淡淡的道:“我不怪任何人,怪只能怪執掌不住兵權!”
他若是為主將,不至落的這麼一個下場。
可是事實上他就不是主將。
“張縣尉,我罪責難恕,書中所言,將帥不合,沙場必敗,我一開始並沒有當一回事,可是我現在才知道,一支兵馬不能夠有兩個主帥,是我的猶豫不絕,才導致瞭如今局面,當初我就應該直接把兵權給你,而不是選擇制衡你,這是我的錯,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可今日,我請求你一件事情!”
劉勁躬身俯首,沉重的道。
“說!”
“我把他們交給你統帥,你把他們都帶出去,可否?”
劉勁的目光看著一個個茫然之中的南陽將士,低聲的道:“我們都是我們南陽將士,若是此戰有錯,也該我等為官而承擔,不該讓他們喪命,我現在把他們託付給你,還請你能帶他們逃出去!”
除了舞陰兵和鄧洪的平山營之外,南陽兵還有足足兩萬多,但是一戰下來,如今僅存八千左右,這八千餘的各縣縣兵,混雜起來,群龍無首,有些縣尉更是已經戰死,亂成一團,已無戰心,如今歸劉勁統帥。
可是劉勁知道,自己一個文士,根本壓不住這些兵將,也無法把他們帶出去。
如果還有一人能帶著他們殺出去,那此人必然是牧山。
所以現在他要把兵權給牧山。
遲是遲了一點,可是亡羊補牢,總比知錯不改的要好。
“劉郡丞,你要把兵權交給我?你可知道,我乃是何人?”
牧山有些意外,反問道。
“張川,舞陰縣尉!”劉勁說的斬釘截鐵。
“錯,我是牧山,南陽黃巾的渠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