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拜見太傅。”涇陽公府,奇計再次見到了童貫。
數年未見,奇計原本想好好喝祝龍敘敘舊,考校一下侄兒的經易水準,但遇見童貫相召,不得不先行來此。
都能讓政治對手低頭,允許奇計在未見皇帝之前,先來見自己,可見這其中童貫付出了多大代價,奇計根本無法拒絕。
不但不能拒絕,因為童貫是他的老上司,現在又是三公之一的太傅,位居樞密使,同樣是奇計最的上司,奇計還得笑臉相迎。
和三國世界位高權重的一方諸侯相比,在這個世界的出身還是差了點。
“子程客氣了,免禮。”童貫很是熱情,親自上前扶起奇計。
“子程”是奇計的字,當年在汴京自取。豹者,暴也,畢竟祝豹這個名字不好聽,於是取字子程,取“秦人謂豹為程”之意。
名字是父母所取,不能無故更改,字倒是無所謂,畢竟祝朝奉不是文人,對這個不怎麼懂。
“兩年未見,西北可還安好?”童貫問道。
“多謝太傅關心,有太傅之前打下橫山之地的威勢在,西夏不敢有任何異動,倒是讓下官撿了個便宜,安穩接管了永興軍路。”奇計說道。
他知道,童貫這麼說,是在給自己表功,意思是你祝豹能有今天,是我童貫的功勞,得感念這份恩情。
針對的是誰,不言而喻。
除了那位負責政事堂的蔡京蔡太師,還能有誰!
“那就好,如此老夫也能放心了,永興軍路在子程你手裡,想來不會有問題。”童貫說道,“來,子程,進來吧,和老夫說說西北的事。”
奇計隨童貫進去,寒暄之後,童貫屏退下人,這才進入正題。
“子程,可知官家為何招你來京?”童貫問道。
“不清楚,也不會知道到底什麼事,下官還準備等官家召見時詢問。”奇計說道。
他本來是想等高俅兵敗之後再上書,請皇帝任命自己去平梁山賊,卻不料高俅才出發,自己就被召見了。
天可憐見,這次真的跟自己沒關係。
“前些日子,高俅率軍出征梁山泊,”童貫說道,“朝會之上,官家言‘二次招安又不成,若高俅再兵敗,諸為相公以為如何?’本官於是舉薦了你,所以官家才下令召子程你入京述職。”
“下官謝太傅栽培。”終於破案了,奇計表示感謝。
“子程,你可知道入京朝堂上的局面?”童貫問道。
“不知,下官是地方官員,不關心朝中之事。”奇計答道。
他當然不是不關心朝中之事,只是童貫面前,這種事不能多說罷了。
“子程,不是老夫說你,以你如今的地位,是該多關注朝堂了,說不定哪天,陛下就任你為相了。”童貫說道,“這朝堂上大都是蔡太師的人,太師執掌政事堂多年,門生故吏遍及天下,官員大多以其為首,很多時候,老夫這個樞密使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說到底,這樞密使一職,本是他文官的自留地,當年狄漢臣都被他們逼得鬱鬱而終,何況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