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成為世界的主旋律之後。
一切節奏都變得怪異起來。
高凡開啟電視,瞧見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反戰宣傳,有專家長篇累犢的講述結束戰爭的必要性,新聞中也到處都是全世界各地人民對結束戰爭的盼望與呼聲,就算在波士頓,高凡也能看到大量市民舉著反戰標語,在街頭遊行。
這樣的波士頓讓高凡感覺到陌生。
勞倫斯死了。
林森浩也死了。
高凡的創作又已經完成,他本想籌備一次畫展,讓世界見識一下這幅畫,但又沒太想好,經紀人先生死了之後,他陷入了懶惰的悲傷中,不願意去做這些事。
另外,波士頓陌生的空氣和氛圍,開始讓高凡覺得厭惡,他看著這些人類,這些靈魂,無法不去記起,這些曾經狂熱的信徒,與勞倫斯的死有關。
人類的靈魂太容易出現傾向性了,被惡魔吸引,被神秘吸引,被任何東西吸引,高凡站在別墅三樓露臺上,瞧著下方來往經行的波士頓市民們,那些人回望到畫家時,眼中全部都是陌生,他們已經不再是畫家的‘信徒’了。。
“我們回家吧。”高凡忽然說。
安娜站在高凡身後,上帝則被她抱在懷中。
回家?這個詞讓安娜有點陌生,她是沒有家的,高凡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而上帝則‘喵’叫一聲,顯然是回憶起了某些貓生難忘的記憶,比如天美食堂門口噴泉裡的錦鯉。
波士頓通天市,要經紐約轉機。
高凡現在失去了經紀人, 又失去了stk的協助, 這讓他顯得非常沒有自理能力, 而安娜,當然也是如此,於是兩個畫家決定要回天市後, 又在波士頓滯留了將近一天,才搭乘上經紐約中轉飛機, 在紐約機場的候機廳裡, 兩人大包小包的像是歸國的難民一樣。
戰爭期間, 的確有大量華人回國避難,因為國內除了遭到東瀛一次襲擊外, 其他時間都處於戰爭範圍之外,這讓國內成為僅次於南美洲的避戰樂園,也是高凡和安娜回國機票非常難買的原因。
坐在紐約機場候機廳內。
安娜揹著包拿著裝上帝的籠子, 而高凡則拿著被卷在筒裡的《超時空之戰》和《櫻白》, 畫幅很長, 還好不是原本9米乘4米的創作幅面, 所以還不必拖運,但高凡就這樣抱著它, 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樣子,卻讓安娜覺得有點心疼。
但她又不知道該怎樣安慰高凡。
很顯然,無論是林森浩的死亡, 還是勞倫斯的死亡,都是壓倒高凡精神的重擔, 而安娜只能瞧著高凡。
高凡覺察到安娜的目光,他抬頭還以安娜一個微笑, 這個笑容勉強在得意,卻更顯蕭索。
十個小時後。
高凡和安娜抵達天市。
相對於高凡上次離開的三年前, 天市變化不大,只是機場多了幾重安檢,都是由全幅武裝的軍人進行,據說是為了防止惡魔爪牙混入國內,對每一位入境者,都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檢測,所用道具包括符水、大蒜、十字架等等東西, 都是針對一些爪牙的弱點,看起來有點可笑,卻是大量調查員和人類戰士以血換來的經驗教訓。
透過安檢後,高凡和安娜出了機場, 看到了呂國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