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道哈哈一笑,道:“這裡可是天牢,自古至今,尚無一人能從此牢逃脫,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秦翔嶺冷聲道:“小心些總歸沒錯。”
江陽道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也想現在就審,只是咱們得按規矩來辦,萬一惹怒人皇,那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秦翔嶺咬了咬牙,沒有再說話,而是將目光移向黑袍人。
“我很好奇,這大陸上什麼時候出了個這麼厲害的人?”秦翔嶺既像是在問黑袍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黑袍人緩緩抬起頭,望了望四周,十丈高的牆上,一縷陽光從一個不過碗口大的小窗中透了進來。
“呵呵,別人的劍用得還習慣麼?”黑袍人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秦翔嶺突然臉色一變,整個人一晃,眨眼間便到了黑袍人面前。
“你到底是什麼人?”秦翔嶺冷冷地喝道。
他自然知道黑袍人那句話的意思,他手中的星辰劍原本是百鍊門唐家大少爺唐奕所有,唐奕死後,這柄劍竟是到了秦翔嶺手中。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黑袍人冷冷地道。
秦翔嶺渾身一抖,伸手便掀掉黑袍人的頭罩。
只見黑袍人披頭散髮,滿臉汙穢,鬍子邋遢,根本沒個人樣,而且還散發著泔水的酸臭味!
秦翔嶺愣了一下,隨即連退數步,捂住了口鼻,他本是個愛乾淨的人,怎受得了如此骯髒之人?
“怎麼,看出我是誰了麼?”黑袍人咧嘴一笑。
秦翔嶺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望向江陽道,江陽道此時也正盯著黑袍人。
“可認得他?”秦翔嶺問了一句。
江陽道眉頭緊鎖,半晌方道:“好像認得,又好像不認得。”
“你這跟沒說有什麼分別?”秦翔嶺為之氣結。
江陽道也不惱,笑道:“從他的身形體態,以及聲音來看,倒令我想起一個人來。”
“誰?!”秦翔嶺兩眼一瞪,頓時來了精神。
“此人你也認識,嗯,不僅認識,而且還頗有淵源!”江陽道似笑非笑地看著秦翔嶺。
秦翔嶺一臉狐疑,他又左右仔細看了看黑袍人,突然一把抓住江陽道的衣袖,沉聲道:“你是說他……”
江陽道笑著點了點頭。
“不可能!”秦翔嶺搖了搖頭,道:“雖然外形上看確有幾分相似,但這麼多年都沒他的音訊,況且神石都被奪了,他絕對活不了!”
江陽道扭頭看了一眼黑袍人,道:“神石被奪,咱們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又沒親眼見到。”
秦翔嶺兩眼眯成了一條線,道:“可是他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
“難道不會隱藏麼?”江陽道不等他說完,便直接打斷。
秦翔嶺搖了搖頭,堅定地道:“只有玄靈師才可以隱藏自己的實力,玄靈師以下,必須藉助符文才可能辦得到,符文又是有時效的,最多也就一個時辰,即便是百鍊門煉製的符文也就一個半時辰,現在都過了快兩個半時辰了,怎麼解釋?”
江陽道眉頭一皺,摸著下巴,沉吟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也考慮到這一點才一直不敢確定。”
秦翔嶺接著道:“他若是玄靈師的話,早就大開殺戒了,何必乖乖跟我們回來?”
江陽道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緩緩踱到黑袍人面前,死死盯著黑袍人那雙空洞的眼睛,半晌都未移開。
“看出我是誰了麼?”黑袍人沉聲問道。
江陽道向後退了幾步,搖著頭道:“奇怪,我怎麼老是覺得在哪見過你,可是又不太像,奇怪……”
黑袍人沒有理會他,只是抬頭看了看窗外。偌大的牢房只有門後掛了兩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根本無法照亮整個牢房。
“你老實回答,你是不是藍夜?”江陽道索性直接問道。
秦翔嶺也走了過來,兩眼放光,他真希望對方給出肯定的回答。
“呵呵,藍夜?”黑袍人笑了笑,道:“藍夜是誰?跟你們有什麼過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