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撼山問的,是對面之人。
而他對面,是一群人。
紅纓看的,不是一群人。
是在剛才,捅了自己一刀之人。
是問話也好,仇視也罷。
聽到商撼山的話,那群人並沒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
或者說,並不需要回答。。
商撼山不會不懂,為什麼這些李侍郎找來的盟友,會在這種時候忽然背刺,捅了他們一刀。
而他問,只是想拖延時間而已。
因為,就在官道一旁,還昏倒著兩名看上去是行色匆匆路人模樣打扮的普通漢子。
其中一個漢子手裡,還握著一個已經響箭擊發而出後的空竹筒。
所以,他們不想回答。
多說也無意。
一群人挨個確認,確認完飛馬城之人各個身受重傷卻不傷及性命之後,那群人便丟下了一個瓷瓶,落到了雪地之中。
“服下,兩時辰內,此毒可解。”
那人說完,約莫將近三十個人的隊伍分作三波,踏雪無痕,頃刻之間便已經走遠了。
“……”
“……”
“……”
無人說話。
包括商撼山在內的十一人傷勢都不輕。
這時!
“噗……咳咳。”
“門主!”
聽到這一聲,看到那雪地之上的猩紅,幾個傷勢較輕之人就想上前檢視。
可剛起來,腿便是一軟。
來自醫家的毒,又哪裡是那麼好扛的?
而商撼山原本與諸懷一場之後,傷勢便一直沒有痊癒。此刻被人算計,傷上加傷,終於再也抵不住年邁帶來的虛弱,一口血吐出後,魁梧的身軀倒在了雪地之上。
……
李臻不信飛馬城的人會缺席。
因為他清楚。
那一日,狐裘大人先斬後奏,把陰陽家之人帶到紅纓和自己面前,其實就是為了逼飛馬城的人自己跳進這一池渾水之中。
而他當時能做的,就只是成為紅纓腰上那一根救命的稻草。
只要不讓紅纓與那幾人碰面,事情,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可是,當紅纓做出了選擇之後,這件事,他就已經沒有任何說話的資格了。
或許紅纓入局是衝動的,腦子一熱就入了。
可不管怎麼樣,既然入了,那麼就要按照這一局的遊戲規則玩下去。
而從她入局開始,一直到今日,事情就不在只是簡簡單單的飛馬城大小姐的侍女在和諸子百家掰手腕了。真正要和他們過招的,是飛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