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麼說?”
“……洛陽城……對你們而言……太危險了。”
“……”
“就衝上次諸懷的事情,其實我就明白,這龍火猊終究是塊燙手的山芋。你們給了隋帝,等同於矛盾轉移。但是……矛盾轉移之後,你們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隋帝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怎麼可能看著你們在他眼皮子底下和瓦崗寨暗通款曲?而如果他發現了,飛馬城肯定會倒黴。而飛馬城倒黴之時……你覺得,最先倒黴的是誰?肯定是你們這些送龍火猊而來的人。所以……紅纓。”
道士的眼神無比認真。
“你們最好趕緊走,越快越好。“
“……呵~”
感受到了道人的心思,紅纓卻是一聲苦笑。
道長說的有錯麼?
一點錯都沒有。
這點,從她在飛馬城出來時,便已經明白了。
雖然敬佩對方只憑借蛛絲馬跡便能推斷出來這麼多,可是……
“我們想走,隋帝就讓我們走麼?……今日,掌香大監帶來了隋帝口諭,讓我們多留些時日。美名曰照看龍火猊,可實際上……”
話沒說完,李臻已經明白了意思。
接著,紅纓再次端起了酒碗。
意思是……
不說了。
一口酒下肚。谷
為了岔開話題,她主動開始講起來了飛馬城那日之後的變化。
比如有人為李臻立生祠,日夜供奉在城隍廟。
再比如飛馬城裡多了好多說故事的先生,但編的故事大多都不能聽。
有說的好的,被一些酒肆茶樓招攬,學著他念著幾首酸詩,編排故事。有說的不好的,乾脆說到一半就被人轟了出去……
她儘可能的撿著一些新鮮事說,對於飛馬三宗之類的閉口不談。
李臻也跟著應和著……只是眉頭始終緊皺。
不多時,酒,喝光了。
粥也煮爛了。
倆人一人一碗。
等粥吃完,紅纓腰間那皮甲已經有些勒人了。
因為多日辛勞,臉上也出現了一抹好看的紅暈。
而天……
也不早了。
酒足飯飽,李臻抬頭看了看月色,似乎想要說什麼。
可卻沒開口。
而紅纓瞧見了,用一種略帶幾分飄忽醉意的語氣,問道:
“道長可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