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水翻滾。
李臻放下了酒碗,往嘴裡丟了幾顆豆子,咬的咯吱作響。
紅纓看了他一眼,問道:
“你在想什麼?”
“……”
李臻沉默片刻,問道:
“瓦崗寨那個大少爺,死了,你知道吧?”
這話一出口,紅纓顯得頗為意外:
“你從何而知?”
“自然是朋友那。”
李臻搖頭:
“雖然我不知道……三宗之人是怎麼想的,但直覺告訴我,你們這時候把龍火猊送到京城來,應該是有過計較和妥協的。飛馬城……有點脫離於世俗之外的意思,可偏偏,你們是以商立城。在盛世之中,誰都要讓你們三分。可現在這世道……在一些野心家眼裡,你們就是一塊肥肉。這意思,你懂吧?”
對於李臻這一番話,紅纓倒不覺得有什麼。
其實說來讓人感慨……
自己和道長單獨接觸的時日,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多。
可偏偏,每一次倆人單獨聊天,自己都能感覺到,道長在和自己掏心掏肺。
但越是這樣。
她心裡那份愧疚就越多。
所以,便沒說話。
她不言,沒關係。李臻的話匣子逐漸開啟了。
“龍火猊,是你們花了大代價弄出來的。而現在卻偏偏要送來京城,這件事本身就有些耐人尋味……我看不太透,可想了想,覺得能讓你們如此的,應當不是在亂世之中,你們把寶重新押在了隋帝身上。”
“……”
紅纓這次的眼裡是真的驚訝了。
想了想,問道:
“然後呢?”
“然後?其實你們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賭檔裡的莊家。而這一場賭局中,最優解應該就是平坦風險,對吧?瓦崗來找你們,你們轉頭把龍火猊給隋帝?這不太現實。所以,按照我的推測,你們應該是瓦崗寨那邊也做了些打算。可對?”
“……”
紅纓沒說話。
可眼裡的情緒已經告訴了李臻:
“我不能對你說,但你說的是對的。”
看明白了意思,李臻心裡又是一沉。
就在紅纓以為他會繼續追問時,就聽著道人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
這次,紅纓終於忍不住,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