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大人的問不是質問。
而是一種好奇。
好奇這道士到底想幹嘛。
而李臻在想了想後,卻搖了搖頭:
“不知道。”
“……不知道?”
狐裘大人一愣:
“既然不知道,為什麼當初要給自己定下一個這種規則?”
“因為……”
回憶著那記憶中的香味……李臻心裡愈發坦然:
“只是不想改變自己罷了。”
說著,他對著狐裘大人拱了拱手:
“雖然貧道很感激大人如此良言,可這世間有些事總是這樣的嘛。而且這也不是我自己給自己制定的規則……而是我覺得這天地本該就是這樣。就如同大人曾經在那三清殿中所言一般。大人的道,太高,高到我有些都看不懂了。而所謂的我的“道”,我其實並沒想太多。也沒刻意的去給自己定下過什麼規則。說白了……我只是不想改變而已。“
“為何?”
“之前在侯馬時,不是已經回答過大人了麼?因為我怕我變了,她們就認不出我了。“
忽然,李臻笑了起來。
笑的乾乾淨淨:
“我答應過她們要好好的活著,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她們為我做了很多事,可我能為她們做的,就只有這一點而已。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悟不悟道又有什麼用呢?對吧。”
“……”
狐裘大人沉默了。
只是因為斗笠隔著,所以看不清她沉默之下的心緒是什麼模樣。
而這種沉默……沉默了很久。
最後,狐裘大人搖頭一嘆:
“罷、罷、罷。”
舉起了杯子。
這是今晚三個人湊一起第一次一起喝了一杯酒。
而一杯酒後,狐裘大人直接說道:
“還有大概七日。”
“……啊?”
李臻有些沒懂這話的意思。
沒頭沒尾的。
就聽狐裘大人繼續說道:
“七日後,飛馬城的一行人便會在涼州軍的護送下入城。為陛下的夕歲大宴朝貢那匹龍火猊。而這次護送之人,有飛馬城雷虎門宗主商撼山,以及飛馬宗的三位長老,還有少宗主孫靜禪的貼身侍女等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