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瓶被這麼一砸,猛地變成了碎裂的玻璃,瓶內殘留的酒水更是濺得吧檯上到處都是。
張瀟瀟似乎也被嚇住了,一個激靈,連忙向後退出兩步,但還是被酒水濺到了。
“酒,給我把酒拿出來!酒呢?!”
楊哥用啤酒瓶茬口的那一端對準張瀟瀟,醉醺醺地大吼起來。
張瀟瀟深吸一口氣,她也開了幾個月的酒吧了,也遇到過不少發酒瘋的客人,被驚嚇沒幾秒就冷靜了下來,隨手從酒櫃裡摸出一瓶黑方,飛快地放在吧檯上,“給,給你酒。”
“酒?”楊哥看了一眼黑方,嘿嘿傻笑一聲,開啟瓶塞就往嘴裡灌了一口。
張瀟瀟見他真的是醉得沒有記憶了,總算是鬆了口氣。
而張宇卻是擔憂地看了一眼楊哥,生怕這位楊哥發現這酒只是黑方而遷怒他,不願意轉讓隔壁的檯球室那就完了,忍不住說道:“姐,我不是讓你把那瓶軒尼詩皇禧干邑拿出來嗎?快點啊。”
張瀟瀟臉色一白,冷冷道:“沒有。”
楊哥卻是回過神了,被酒精刺激過的舌頭有些發硬,有些不利索地說道:“軒、軒尼詩……皇禧……對,不是說給我……好酒嗎?這什麼……什麼破酒!”
他猛地把黑方往吧檯上一放,雖然酒瓶沒有碎,但還是發出一聲碰撞的響聲,讓張瀟瀟又是心中一緊。
“姐,快啊!”張宇連忙喊道。
他心中卻是有些得意,的平時張瀟瀟對他就瞧不起,也就是看在他老子的份上,願意給他兩成分紅,也不讓他參與酒吧的生意,頂多是忙的時候讓他噹噹服務生,現在倒黴了吧?
人心不足蛇吞象。
在他看來,當初家裡借錢給張瀟瀟做手術,這簡直是救命的恩情,居然才只給了他兩成分紅?
但他也沒辦法索取更多,畢竟他既沒出錢也沒出力,家裡也不支援,只好把注意打到了隔壁的檯球室,最近幾個月他拿分紅也存了不少錢,只要說通隔壁檯球室的主人,把檯球室和酒吧打通,他就能從酒吧引走一部分客源,絕對比現在賺得多。
他透過這些天的阿諛奉承和請客喝酒,楊哥也算是鬆了口,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同意了。
只差張瀟瀟也同意這件事了。
所以,他特意灌醉了楊哥,人喝醉時的膽子都是比較大的,只要帶著楊哥來酒吧發酒瘋,說不定就能逼迫張瀟瀟同意這件事。
張瀟瀟緊緊抓著酒櫃邊緣,指節都隱隱發白,深吸一口氣,說道:“要酒可以,你先掏錢,兩萬八。”
“錢?”
楊哥打了個酒嗝,耷拉著醉眼看了張宇一眼,問道:“這、這不是你家的酒吧嗎?你說要請我、我喝酒,為什麼還、還問我要錢?”
張宇自然是不願意掏這麼多錢的,只好強詞奪理:“這酒吧不是也有我的份嗎?我又不是客人,拿一瓶酒還要掏錢?”
楊哥此時已經神志不清了,一聽張宇說的,立刻用酒瓶對準張瀟瀟,“你聽到沒有?小丫頭,快給老子把酒拿出來,不然老子劃爛你的臉!”
張瀟瀟有些緊張地看著楊哥,臉色發白。
對一個喝醉酒的人,講道理或者威脅他報警是沒用的,一個刺激,說不定這個醉鬼就把瓶子扔過來了。
“放下瓶子吧。”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楊哥手中的瓶子,猛地一用力,就將瓶子奪了下來。
楊哥愣了兩秒,才轉頭看向奪瓶子的人。
張瀟瀟和張宇的目光也移了過去,因為這個人竟然是邢可。
“發酒瘋還真是可怕。”邢可隨手將瓶子扔在地上,發出鐺的一聲,又看了張宇一眼,嘲弄地冷笑了一聲:“張宇,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啊。”
張宇臉色一沉,還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