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一旁的杏兒小臉一頓,嬌聲呵斥著小春,“夫人做的決定,難道也要你同意不成?”
小春面色一紅,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道不敢。
杜如歌掃了小春兩眼,領著杏兒和別微離開了。
她來將軍府有些時日了,但是卻沒怎麼立威過,原是因為夜麟的手下都知分寸懂規矩,但是現在看來,也有些個眼高過頂的奴才。
杜如歌回了院子裡,正巧看到夜麟在尋她。
“如歌?”夜麟看到杜如歌,便笑著走上前去,十分自在地拉著她的手,“又出去玩了?”
最近杜如歌身子恢復的好,平日最是喜歡運動,夜麟見她不見了,還以為她出去同杏兒和別微玩兒去了。
“德妃的人出了點事情。”杜如歌輕聲說道,隨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夜麟。
夜麟聽完,倒是有些意味深長地一笑,“倒是挺巧的。”
“巧?”杜如歌想了想,“確實挺巧的,小春等人怎麼就正好閒逛到了如儀和蕊兒做活的地方……”
“倒不是這個。”夜麟捏了捏杜如歌的手心,輕聲說道:“你覺不覺得,如儀的包袱……”
“嗯?”杜如歌眨了眨眼睛,“夜麟是懷疑如儀包袱裡面的東西是假的嗎?只是用來做戲的?”
夜麟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她若是做戲,做出這麼一出有什麼用?難不成指望我知道之後去憐惜她?
可若是真的……德妃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能塞人進將軍府,一定是挑著有大用處的,如儀……的長處在哪裡?”
夜麟說完,杜如歌也沉思了片刻。
的確,她也覺得矛盾點在這裡。
一直到現在,她們兩個人都還沒有搞清楚,德妃的最終意圖究竟是什麼。
畢竟,誰能想到,德妃竟然貪婪到,直接想讓如儀獲得杜如歌的信任……如儀蹲坐在柴房的角落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蕊兒則是站在門口不停地叫罵,期望杜如歌能出來主持公道。
如儀不想同蕊兒這個蠢貨多說,只是和往常一樣自己單獨坐著。
她以為杜如歌在看到牌位和骨灰粉的一瞬間,會目露嫌惡,然後想要將她儘快逐出府去。
這也一直是她預想中的結果。
這樣,她就可以按照計劃,將她準備好的故事全盤托出,就算不能打動杜如歌,只要也能讓夜麟有所顧忌。
但是……杜如歌只是看了一眼那個牌位,然後便讓杏兒遣散了在場的其他奴僕。
如儀咬了咬牙,壓下了眼中的酸意。
這真的是她父親的牌位……那骨灰,也是父親的骨灰……杜如歌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什麼,為什麼不罵她是晦氣鬼,不派人杖責她!為什麼要幫她驅散在場看熱鬧的人,為什麼還要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如儀心中情緒翻滾,面上依然一副冷漠的表情。
明明所有人都覺得這個牌位是十分晦氣的,當初德妃娘娘看到的時候,那種厭惡的眼神,如儀現在都還記得。
當時若不是她拼死也要留下爹的牌位,德妃早就派人燒掉了。
而正是因為她留下了這個牌位,她才有了這個機會,去靠近杜如歌和夜麟。
別人不知道夜麟的身世和過去,但是如儀知道。
雖然夜麟現在戴上了面具,但是他卻沒有更換姓名,甚至一些小時候的習慣都仍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