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巧娥羞澀得緊,又把自己往被子裡埋。
其架勢,慕道瑛當真怕她把自己悶死,勸她又不肯出來。
最後還是得他自己上手把人刨出來。
“躺下。”慕道瑛柔聲道,漆黑清澈的眼直直凝望著她,如幽深的夜,給人以莫大壓迫感。
她猶豫了一下,躺了下來,一臉期待看他。
他這才隱約覺察到,她似乎吃硬不吃軟,喜歡他……迫她?
但有時又吃軟不吃硬……
他百思不得其解,便故作姿態,試探性地淡淡威脅道:“不許動。”
她果不再動了。
他這才鬆了口氣,替她蓋上了被,掖了掖被角。
凝望著被褥間露出的那個黑鴉鴉的腦袋,慕道瑛心中一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夜風從窗外散入室內,慕道瑛發熱的面頰被風一吹,冷卻下來,他望著她嬌憨睡顏,又想起她那幾句唱詞。
他心中一凜,再無臉紅心跳,只忍不住想,
她是何時學會的呢?
從拜入合歡宮,到成為一宮之掌,她……一定很不容易吧。
據說前任老宮主外表文雅,性情暴虐。
回想那唱詞,他再也生不出任何旖旎的情思了。
他只想到,以前的她,說不定便要被逼著唱這些淫詞豔曲,陪酒賣笑,這詞唱的是男人血脈僨張,情慾橫生,卻是她血淋淋的痛苦。
還有他跟趙言歌的那個約定……
慕道瑛目光一沉。
如果有可能,他絕不想騙她。
只是之前直言問她一線牽已經失敗。
他想到這裡,目光不自覺落她腰間的儲物囊。
他知道,一線牽的解藥便在這儲物袋中,他曾看到過,她將解藥放入其中。他甚至還留意過這表面附著的封印,並不多高深。或許是她不通陣法,又或許是自信無人能近她的身,亦或許這裡面沒什麼太重要的東西。他推敲了幾日,便尋得了解法。
她閉著眼,睡得很香沉。
慕道瑛細細觀她神情,試探著去觸碰那儲物袋,孰料,指尖還未觸及,她便突然囈語著翻了個身。
慕道瑛沉默了半晌,收回了手,出了內室,走到後院裡吹了吹夜風。
第二天,眾人一起來到了宿霧山山腳。
山腳下,圍繞著礦脈,散落了大大小小許多村子,這些村民便以給仙盟挖礦為生。
眾人來到的這個名叫任家村的小村落
站在村口來迎接的是礦場管事兼任村長,名叫鄭紳的。
兩人都十分熱情,迎眾人進村歇腳。
劉巧娥卻硬邦邦道:“不必,帶我們去看看礦場吧。”
這些食骨宗的殺手衣服上沾染了靈屑,說明之前曾到過礦脈。
是礦場之中有什麼?羅那吉便是為此而來?
還是礦場之中有人暗中聯合了魔門?
鄭紳愣了一下,不意遇到這樣硬邦邦,不通人情世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