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揚長而走的閆立東,項啟到嘴邊的“你為什麼不去澆水”的話語被他活生生地嚥了下去。
項啟瞥了閆立東搖搖晃晃的身影一眼,對於閆立東的日常是澆水也就恍然了,原來這澆水都是新人一人乾的,而他不用幹!
兩個人的活,憑什麼閆立東不幹!難道就因為他來得早,而自己來得晚,就可以這般欺負自己麼?
項啟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告誡自己,現在還是個新人,暫時忍一下吧。於是,他頗不情願地挑起扁擔,去執行他的日常了。
項啟稍微打聽一番,也就知道水源地在菜園兩裡開外的一個山坳處,這段山路頗為崎嶇,極不好走。
接下來此人告誡項啟,木桶中的水最好不要超過半桶,即使出發時一滿桶,到菜地至多也就剩半桶。
最後,他看了一下項啟單薄的身子骨,不無同情地嘆息道:“若想把一塊地澆一遍,需要二百桶水,也就是說至少需要折返二百次,看你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今晚的懲罰是免不了了!不過,你也不要太在意,頭一個月,新人還沒有一個能免除懲罰的。”
項啟不以為意地輕笑了幾聲,衝著此人拱手致謝後,也就衝著水源地飛奔而去了。
也就是項啟剛一離開,待澆水的辣椒地旁邊聚來了幾個人。
“來,哥幾個,咱們賭一把如何?”其中一個個子頗高的青年說道。
“好啊,陳師兄。還是那個專案,賭這小子能挑來多少水?”接受訓話時站在項啟身側的那個矮個少年饒有興致地開口了。
“對!還是我坐莊,零桶水一賠一,半桶水一賠二,一桶水一賠三,一桶半水一賠五,兩滿桶水一賠十,還是老規矩,不滿半桶按零算,如何?”陳姓青年頗為流利地說出了賠率,想必預謀已久了吧。
“好!我押半桶水一個日常。”陳姓青年話音剛落,立即有人迫不及待地開口了。由於他們剛入宗門不久,很少有得到靈石的機會,所以這賭注往往是日常。
“我押零桶水五個日常!”矮個少年也不甘落後,臉現狡黠之色地說道。
“就你雞賊!一下子押這麼多,就不怕輸了屁股!”陳姓青年用怨毒的目光瞪了矮個少年一眼,不無憤恨地說道。
“師兄若是輸不起的話,我坐莊如何?”矮個少年面帶譏諷地說道。
陳姓青年冷“哼”一聲後,也就把目光看向其他幾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幾個還押不押?”
“我也押零桶水,三個日常。”其中一人開口後,這陳姓青年臉都綠了,氣的差點沒吐血,只見他連連翻著白眼,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人生啖活吞一般!
“我押一桶水,兩個日常。”倒數第二人也押注完畢。
於是,眾人的目光也就集中到這最後之人身上,陳姓青年更是極不耐煩地催促道:“老孫頭,每次押注就你慢,磨磨蹭蹭跟個婦人一般!快點押!”
這被稱為“老孫頭”的四十許歲的中年人滿臉的猶豫不決,他沉思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之後,面露決絕之色地說道:“每次押注,我都沒贏過,現在我還欠著一百多個日常呢。這次,我還押偏門,我押兩滿桶水,十個日常!”
老孫頭話音一落,這五六人圍成的小圈子炸開鍋一般,變得熱鬧非凡起來了。
“老孫頭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押兩滿桶水?你看那小子瘦的跟猴一般無二,也不知道你哪來的信心!哈哈。”
“就是,就是,老孫頭總愛雪中送炭,快看,快看,陳師兄臉上都樂開花了!”
“有老孫頭在,陳師兄這莊家太好坐了!”
“你們少起鬨,人家老孫頭都是賭了三十年的老前輩了,哪裡輪得著你們指手畫腳?不過,老孫頭,你確定不是我請來的託麼?一個瘦骨嶙峋的新人,你竟然敢押兩滿桶水,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最後這句話自然是莊家陳姓青年說的,言畢,只見他放浪形骸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