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胖修士臉現一絲不耐煩之色,只見他抬手拍著嘴巴,又是哈欠連連:“閆立東,還是你給他講一下吧,修煉時間到了,我得去修煉。”
言畢,這身胖修士便抬起腿邁入屋內,“砰”的一聲關上石門。不多時,石屋內鼾聲又起。
項啟心下很是納悶,難道他所謂的修煉,就是睡大覺?
身胖修士的身影消失後,眾人都大鬆了一口氣,臉色也好轉許多。而他們之中,一個身材瘦削的青年修士,三兩步間便邁到項啟身前,他先是衝著眾人擺擺手,說了一句“都散了吧”,然後把頭扭向項啟,嘴角一撇,臉上浮現出一絲鄙夷之色來。
項啟見這名為閆立東的青年,還未說話,便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臭架子,心中很是不爽。
不過,項啟又想到自己菜園新人的身份,於是他心中唸叨著:自己初來乍到,是一介新人,一定要剋制忍讓,還是少惹事生非為好。
於是項啟強行把心中那團已經引燃的怒火壓了下去,臉上堆滿笑容,衝著閆立東拱拱手,客氣異常地說道:“想必這位便是閆師兄吧,小弟我初來乍到,還望師兄不吝賜教,指點一二。”
閆立東見項啟放低姿態,心下一喜,不過臉上還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冷冰冰的樣子,只聽他懶洋洋地說道:“在說新人規矩之前,我還是把這裡的情況給你介紹一下吧。”
接下來,閆立東便開始了他對項啟漫長的“指點”。
這裡是幻劍宗兩塊菜園的其中一處,隸屬於劍宗管轄。修仙者並不像大家所想象的那般,都是不吃不喝的。修為達到築基期以後,才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辟穀,也就是不吃不喝。而築基期以下的修仙者,每日或者每幾日必須進食一次,補充必須的食物和水分。當然,服用辟穀丹除外。這就是修仙門派存在菜園、五穀園、火灶房的原因。
這個菜園生產的蔬菜專供劍宗弟子食用。它被分成了十二塊,每塊之上分別種了一種蔬菜,而這每一塊,都有一人負責打理。而這打理蔬菜的內容,包括播種、除草、滅蟲、鬆土、採摘等,但不包括澆水。澆水這個日常是有另外兩人專門負責的。而其中一人便是項啟眼前的這位,閆立東。
閆立東接著說道,現在這位還在石屋內睡大覺之人,便是菜園的總執事了,大家都叫他洪師兄,至於名諱,他沒有提及。
接下來,閆立東說了一個讓項啟頗為意外的事情,洪師兄是一個已經開靈成功的修仙者,現在有煉氣三層的強大修為。而這裡的其他人,便是與項啟一般,還未成功開出靈海。而這閆立東不無得意地說到,他已經把基礎功法修煉到煉氣二層,對於在三個月後的開靈大殿上開出靈海,勢在必得。
閆立東指了指鼾聲如雷的石屋,接著說道,別以為洪師兄是在睡大覺,其實他這是在修煉。只不過與普通人修煉的方式不一樣罷了,普通人修煉是盤膝吐納煉氣,而洪師兄則是進入夢鄉修煉。
所以,在洪師兄修煉的時候,切忌莫要搞出大動靜,若有人影響了他的修煉,以他的火爆脾氣,定會打得此人皮開肉綻、跪地求饒!
閆立東害怕項啟不相信,緊接著舉了一個例子,之前有個負責打理白菜的傢伙,僅僅是因為拔白菜時用勁過猛,一屁股蹲在地上,就是這蹲在地上的“噗通”之聲把洪師兄驚醒了,洪師兄大怒之下,拿著手臂粗的木棍,從正午一直打到黃昏,中間打斷了十幾根木棍!
而這被打之人皮開肉綻,慘不忍睹,露出了陰森白骨,差點被打死。論理說,他應該修養幾天再來打理菜園吧。也不知道是洪師兄忘記囑咐,還是故意沒說,第二天,此人拖著散發著惡臭的身體,一瘸一拐,第一個來到這裡,等候洪師兄的訓話。
說到訓話,這閆立東展開解釋道,每天辰時之前,必須趕到這裡,等待洪師兄訓話。並且洪師兄訓話之前,不得幹任何其他的事情。若是膽敢違背其中一條,必遭洪師兄一通毒打!
聽到這裡的項啟,暗自裡把這個作威作福的“洪師兄”咒罵了不知多少遍,心裡也不禁唏噓,原來這修仙界與凡人界一樣,也講究弱肉強食!這也更堅定了努力修煉、增強自身實力的信念。
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後,閆立東終於把洪師兄口中的“新人規矩”說了出來:
第一,新人是那兩個負責澆水的其中之一,至於何時擺脫澆水,這要看其他那十二個人何時走了。
第二,正午之前,新人要跑到三里外的火灶房,把眾人的午飯拿來。
第三,洪師兄會經常安排新人幹一些其他事情。
聽了這些針對新人的“潛規則”之後,項啟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但誰讓他是一個新人呢,於是他平復了一下衝動的心緒,說服自己,勉強點頭接受了下來。
最後,閆立東大有深意地看了項啟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新人若想在這裡好過些,少吃一些苦頭,最重要的一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項啟做沉思狀,片刻後,搖頭表示不知。
閆立東嘴唇微撅,大有深意地說道:“聽話!”
說完這句後,他抬頭看了看天,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今天給辣椒地澆水,天也不早了,你快點去吧!我也要找個僻靜的地方修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