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個腿的,這是欺負誰呢。”
“孃的,還敢抵賴。”
……
數把飛爪忽然扣住船舷,下一刻,甲板上便又多出四個手持橫刀拎著魚簍的五短漢子。
只見四人把魚簍扣翻在甲板上,指著數十條翻白大魚,張嘴便問候了林嘯天祖宗十八代……
慕品山打量著五人的身材樣貌,扭過頭附耳低語道:“這是親兄弟吧,不然怎麼好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其中一個猥瑣漢子,耳朵一立,斜眼看向慕品山。只見那漢子嘴角微揚,大步走到慕品山身前,盯著慕品山看了半晌,忽然矮下身,一把將將還未吃淨的麵條魚端了起來。
“好啊!你們不但嚇死俺家的魚,還把俺家抱窩用的麵條魚祖宗給吃了。”
那漢子說著轉過身,將手中吃剩下的麵條魚展示給眾人看……
林嘯天皺眉道:“這些死魚就當被嚇死的,我可按市價賠償。可那幾尾麵條魚卻是船沒進洞庭之前,在下親自釣上來的。”
最先上船的五短漢子冷聲道:“先不說俺家的麵條魚祖宗,先把這些魚說清楚了也不遲。這些魚都是有爹孃,有孩兒的,就這麼讓你嚇死了,給倆糟錢可不行。得——得加錢。”
林嘯天看出來了,這就不是花點錢能買路的,不由冷聲道:“報個名號吧,看看游龍宗能不能接得下……”
李太平扭頭笑道:“我說他無法領會鑄劍山劍意吧。老是想按江湖規矩辦事那哪成,得暴力點,拔劍砍了再說。”
慕品山微微一笑:“我就那麼暴力。”
這話不好接,所以李太平乾脆選擇不接,而是朝那五個精短漢子努了努嘴。
慕品山轉過頭來,她要瞧瞧那些看似漁民的惡人,還會玩出什麼花樣。
為首的五短漢子,把魚叉往船上一丟,兇著一張臉說道:“俺們都是臨湖打漁為生的老實人,不懂你說的是啥。這些魚一口價,一百兩銀子,至於麵條魚祖宗,那不是錢能買來的。誰吃了,就把誰留下。弄不出一窩小魚,弄出幾個娃來俺們也認了。”
幾個跳上傳來的精短漢子,頓時一陣大笑,還要時不時瞄向白衣美人。
林嘯天已然有些壓不住火了,這他孃的哪裡是漁民,這就是一群打著幌子的強盜。
看熱鬧的人很多,有些人看不過去,都是坐一條船的苦命人,便壯著膽打起了抱不平。
指指點點,冷聲呵斥,特別是其中一位帶刀的漢子,上前說道:“你們這些人,怎能如此不講理。洞庭湖又不是你家的,這魚也是老天爺賞的,跟你們有什麼關係。竟敢光天化日訛詐勒索。”
只見五短漢子中最小的,偷偷來到那漢子身後,眼中兇光一閃,猛地用刀鞘砸向漢子後腦……
江湖上敢管閒事的,大都有點本事,只見那漢子冷哼一聲,向旁橫移躲過一擊,便要抽刀,卻被林嘯天一把按住。
“謝謝朋友仗義執言,這份情誼游龍宗領了。”
林嘯天說著瞪著那下黑手的五短漢子,冷聲道:“林某人劍下不斬無名之輩,死前通個名吧。”
只見領頭精短漢子,冷笑道:“游龍宗持強凌弱,嚇死俺家的魚不給錢,吃了俺家的魚不留人,欺負洞庭湖的老實人。只要俺兄弟幾個吼一嗓子,你且看看,你們的船沉不沉。”
話音剛落,便聽那圍著的十幾條漁船有人嚷嚷。
“弄沉了船,弄死他們餵魚。”
“孃的,欺負漁民,看龍王爺不收了你們。”
……
游龍宗不怕恐嚇,可船上二百來號老百姓怕啊。只見剛剛還義正言辭怒罵的,這陣子卻轉了口,求著林嘯天舍財保命。可別傷及無辜。
林嘯天還沒開口,便見游龍宗二十來號人先不幹了。這趟買賣,撐死了能賺幾十兩銀子,若是陪人家一百兩,這趟活白乾不說,還得倒貼,這哪行。
如此鬧將起來,倒是把林嘯天弄得左右為難了……
精短漢子這陣子也不吭聲,抱著膀在那看游龍宗的笑話。在他們看來,這趟買賣必然人財兩得賺大發了。
“大哥,那小娘子腿好長,臉蛋就像個小狐狸……”
剛剛偷下黑手的五短漢子,這陣子留著口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白衣女子,恨不得一口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