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郡教場,一名校尉手握長刀與十數名兵丁戰在一起。
那校尉個子不高卻很壯碩,特別是一雙手臂,長可及膝,且還舞著一把更長的橫刀。
臂長刀長,身法靈動,遊走在兵丁之間,出刀便有人倒下。
只見那校尉使出一記白猿拖刀,最後一名兵丁便打著轉飛了出去。
兵丁滾了幾滾爬起身,忍著痛興奮的大聲叫好道。
“鐵牛校尉威武,鐵牛校尉無敵。”
鐵牛校尉不是別人,正是潯陽郡第一快船手張鐵牛。
只見張鐵牛板著臉,大聲訓斥道:“幸虧俺用的是刀背,不然你小子這陣子早腸穿肚爛了……”
鐵牛越說越來氣,指著那些鼻青臉腫的小子恨聲道。
“一個個的,連俺一刀也接不住,以後上了戰場焉有命在。還不給老子,拼了命的練……”
鐵牛這邊還沒罵完,便聽營中鑼聲震天,不由眉頭一皺。便見此時傳令兵飛奔而來……
“都尉有令,一盞茶後,全軍在大營教場集結。”
鐵牛嘿嘿一笑,心道這是又有活幹了,已經消停大半年了,可算能活動活動筋骨了。
潯陽郡,郡守府。
郡守大人面北而跪,哭天搶地哀嚎道。
“聖上,聖上啊……”
鄭天齊一把拉起乾打雷不下雨的郡守大人,皺著眉頭說道:“我會發兵大興城,家裡會給大人留下一千兵丁。我走後守好城,無論發生什麼事,也莫要出城。”
郡守頓時收了哭聲,其實也沒哭,表情自然轉變的很快。
“天齊要幹嘛,可不能兵發大興帶頭作亂啊。”
鄭天齊板著臉說道:“聖旨在西邊,新帝也在西邊,大興城那個只是太子,不是皇帝。鄭某人,看不慣巧取豪奪,連親爹也要害死的畜生。”
郡守疑惑道:“這麼說,天齊不應該到西邊去才對嘛。”
鄭天齊看傻子一樣看著郡守:“西邊是蜀郡,是叛軍。我如何去得。”
郡守低頭沉思,卻如何也想不明白,鄭天齊鬧這一出到底是要幹嘛。
鄭天齊搖了搖頭,丟下一句話,轉身出了郡守府。
“大人只需守住郡城便好,旁的天齊自會斟酌。”
郡守此人平庸難以成事,可也正因為其膽小怕事,鄭天齊才放心。只要郡守聽話守好郡城,他鄭天齊便可打著征討叛逆的幌子,大肆擴張地盤。
鄭天齊手中有五千騎兵,若說更大的野心他沒有,但是橫掃周邊郡縣,做個一方豪強還是很不錯的。
弘道帝駕崩,該登基的沒登基,不該登基的登基了,且還有一位手握重兵的想要登基。陳家人自己內訌,外人又怎會不趁機搶些甜頭。
大營教場,鄭天齊慷慨激昂,高舉家國大義的同時也不忘升官發財,可是把府兵們的情緒點燃了。
鐵牛不曉得什麼真皇帝假皇帝,他只知道天下亂老百姓不會有好日子。靠著潯陽江過活的那些船把式,就要沒活幹,沒飯吃。
都尉這兩年守著潯陽郡,讓百姓有吃有喝不受戰亂之苦。雖說關家越發飛揚跋扈了,不過只要不弄出人命,看在都尉的面子也無人跟關家一般見識。
鐵牛這幾年武道一年一品,順風順水便到了八品,早已是這潯陽郡數得上數的高手,更是軍中第一高手。
為了穩住鐵牛,鄭天齊特意在關家大宅旁買了宅院,把老太太接了過來……
五千騎日夜兼程,一路暢通無助,直到江夏郡的地盤,才駐軍不前。
鄭天齊想謀江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苦於出師無名。如今好了,江夏費氏接了齊王的旨意,豎起大旗支援二皇子才是正統。
齊王有兵且還答應娶費氏之女為正妻,如此厚利哪個家族能不動心。再說費氏經營江夏數百年,私兵加府兵早已過萬,且還有江夏郡內各門派臂助,逢此亂世當然要大展拳腳更進一步。
費氏府邸後宅。老爺子費密,冷著一張臉,看也不看立在一旁的大兒子費道卿。
卻見費道卿苦著一張臉,唯唯諾諾的哀求道:“老二家的小悠想嫁,爹您又何苦逼筱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