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馬車不算華貴,該有的卻也都有了。
馬車裡鋪了羊皮毯子,厚厚的很是暖和。慕品山身著白衣,肩搭白狐裘,有些慵懶的樣子,著實讓李太平心裡發癢。
李太平用力的嗅了一下,兩眼放光:“好香。”
說著,便將慕品山摟入懷中,一隻手擺弄纖腰上掛著的鎏金龍涎,另一隻手卻有些不老實起來。
數年前還要為吃食犯愁的窮小子,如今坐香車摟美人,彷彿墜了雲裡霧裡,總有那麼點不真實。
“真怕明日醒來,天當被地當床,不過黃粱一夢。”
慕品山俏臉發紅,在李太平腰間掐了一把,嬌嗔道:“疼不疼。”
李太平傻笑道:“疼,不是夢。”
“知道不是夢就好。兩天後就是大年夜,說不好就要惡戰一場,不養精蓄銳,跑我這使什麼壞。”
李太平摟著慕品山不肯撒手,搖頭道:“也不知怎地,去京兆府的路上,就有些心神不寧。”
說著,李太平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神識外放,卻無任何發現。
“不會有人給咱們下了藥吧。按理說不應該啊,午時是在上官家吃的,沒道理啊。”
慕品山面頰發燙,再次掐了一把李太平:“還好意思說,你收人家東西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那東西有什麼功效。”
李太平捂著嘴,驚愕的看著那鎏金龍涎:“是這小東西鬧得?還有這功效。”
“你說呢。”
李太平哈哈一笑,再次將慕品山拉入懷中:“這回可真變成狐狸精了。”
慕品山推了推李太平,正色道:“說好的,宗師之上前不許亂來。”
李太平撓了撓頭說道:“要麼我將陰符經傳給九妹。”
慕品山瞪了李太平一眼:“瞧你那猴急樣。我師從劍聖,劍為根本,怎能去學道門真經。”
李太平嘆了口氣,點頭道:“卻是不能胡來。”
慕品山點了一下李太平額頭:“下一站金玉樓,你不想想怎麼對付黑麵閻羅,還敢在這胡思亂想。”
李太平笑道:“那是個認錢不認人的傢伙,只要有銀子,怕是連自家婆娘也能賣了。”
“再說了,他要是不開口,我就讓金花嫂嫂斬了他伸出去的手,斷了他的財路。只靠賣訊息,看不餓死他。”
慕品山撲哧一聲樂了:“你不是喜歡講道理嗎,怎麼也扮起惡人來了。”
李太平伸了個懶腰道:“惡人就需惡人磨。道理說的多明白。”
安業坊,金玉樓。
李府的馬車剛停下,便見一名崑崙奴跑上前來,半跪在馬車旁,當起了人肉馬鐙。
李太平掀開車簾,牽著慕品山的手,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崑崙奴,卻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