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平這陣子又回了侯府,又一次站在那鐵門之前。
詩幼微本以為,她將老死在這陰暗的角落裡,卻未曾想,半刻鐘前離開的那個小子,又折返回來。
“後悔了?”
“嗯!後悔了。”
詩幼微見李太平伸手過來,不由閉上了眼睛。她認命了,但她什麼也不會說。
牛筋很緊,還有彈力,李太平試了兩下沒解開,不由拔了劍。
忽然閉目等死的詩幼微睜開眼說道:“幫我帶句話,告訴厲夏,其實我並沒有那麼恨他。”
見李太平搖頭,隨後劍光耀眼,詩幼微不由得心中苦笑……
忽然她感覺手腳一輕,整個人向前倒去。似乎,這不是死亡的感覺,難道這個惡魔要……
猛地,她感覺身上幾處大穴有勁兒氣貫入,沉寂的真氣瞬間暢通無阻,奔湧起來……
詩幼微睜開眼,正瞧見李太平丟過來一個黑色頭套。
“戴上我領你出去。”
詩幼微有些搞不清狀況,這到底是要殺了她,還是辦了她。可無論哪樣,似乎也不用換地方不是。難不成這小子,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癖好不成。
不過詩幼微還是很聽話的帶上了頭套,隨著李太平離開了侯府。
天色已晚,大街上除了巡街的金吾衛,便看不見半個人影。
今日曹滿金當差,正好撞見了頂頭上司。便主動提出,要幫忙押送犯人的想法。
李太平笑著回絕了,畢竟後面這人的頭套一摘,可是會出大事的。
走過幾條街,李太平忽然一把提著詩幼微的肩膀,騰身而起……
芙蓉園,曲江岸邊。李太平摘了詩幼微的頭套,笑道:“不管是你,還是你身後的那些人,想找我麻煩,便放馬過來。不過醜話說前頭,再次兵刃相見,會死人。”
詩幼微疑惑道:“這是打算放了我?就不怕我回頭告御狀。”
“我是金吾衛右郎將,大理寺丞,你覺得誰會信秦淮女子的話。”
詩幼微轉頭望著平靜的曲江池說道:“今日放過我,將來你落在我手上,我不會放過你。”
李太平笑道:“將來事,將來說。”
說著轉身要走,卻聽詩幼微說道:“今日恩情,今日清。買兇殺你的是千面魔君。”
李太平腳下不停,徑直回了家。
千面魔君,他沒聽說過,按理說江湖上若是有這麼一號人物,老道士不可能不跟他念叨。
李太平到家後,正好撞見白吃先生寧望山。
李太平很有禮數,很懂巴結,可這位書生的話,卻怎麼都不像書生嘴裡冒出來的。
“就是你這個小子偷走我小師妹的心?不怎麼樣嘛!”
這就有些氣人了,哪有這麼說話的,客氣客氣不會啊。
李太平被嗆得不知咋接話,卻聽寧望山再次開口道:“怎麼,不高興?不高興好啊,正好飯後舒筋活血一番。”
打架這種熱鬧,誰都想撇兩眼,可單方面的毆打,捱打的又是自家老爺,那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錢滿倉和下人們,看不下去,只好選擇不看心為淨,各自扭頭回了房。
秋冬沒走,這陣子正緊緊抓著慕品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