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這話對也不對。在劍西來眼裡,秋冬一招一式皆是破綻,會弄成這樣不是這小丫頭的錯,而是那個吊兒郎當的傢伙。
“你在誤人子弟,你知道嗎?你是想害死自己的婢女嗎?”
劍西來開口便往李太平心上扎,一點顏面也不留。
李太平很想說,老道士就是這麼教我的,我這一身本事,終究不是假的吧。可理虧就是理虧,老道士教徒弟的方法,並非適合所有人。
只見李太平忙躬身行禮道:“鄧兄說的是,小弟我錯了,小弟我改還不成嗎。”
劍西來不在搭理油嘴滑舌的傢伙,而是望著秋冬說道:“你們家老爺的話我不信,而我明日要走,所以今晚你就別睡了。”
李太平也不生氣,還舔著臉笑道:“秋冬,還不趕快謝過劍西來大俠。”
劍西來皺眉道:“你還在這裡幹嘛?”
李太平忙躬身倒退,一邊退還一邊說:“秋冬,老爺看好你!”
陳不問輕咳一聲,拉過李太平。
“大興城的水太深,現在有人把這潭水攪渾了,你落足時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要我說,不如把你這一大家子都拉上,和姐姐回東都,怎麼也比這裡活的安穩自在。”
李太平知道陳不問是擔心他,怕他一不留神再讓人給宰了,不由笑道:“不問姐姐放心,太平心裡有數,若是有一天這裡真得呆不下去了,再去投奔姐姐。”
陳不問搖了搖頭。心想,李太平和劍西來都是倔驢一樣的性子,就算撞了南牆也是不會回頭的。
“凡事別硬來,齊王在大興城的根基很厚實,能不正面衝突就不要正面衝突。還有,若是需要幫忙就給姐姐捎個信,東都也不遠。”
“獨孤清清這個丫頭,最近幾日姐姐也品出來了,是個重情義的,可以深交。記住這是條大腿,你得爭取抱上,還得抱緊了,她背後的獨孤家和院長,是能影響聖上決定的……”
陳不問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唯恐這個混不吝的弟弟,把江湖那套搬出來,最後鬧得無法收拾。
李太平像磕頭蟲一樣,可算把陳不問這關糊弄過去了。剛要進正堂,便瞧見慕品山站在角落裡,朝他招手……
“怎麼樣,咱們啥時候動手?”
李太平詫異的看著慕品山,說道:“什麼動手,跟誰動手?”
慕品山頓時臉色不悅的說道:“你那有仇不隔夜的性子,騙得了不問姐姐,可騙不了我!”
“齊王我可惹不起,有仇我也得忍著,最起碼現在還不是報仇得時候,畢竟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聽李太平提起大腿,慕品山盯著李太平的眼睛說道:“你偷瞄人家大腿的時候,我可是看見了。說吧,你打算怎麼抱大腿。”
李太平暗道一聲“天地良心啊,我哪裡有偷瞄!”。
“不問姐姐也就是一說,我也就點頭應是,當不得真!再說了,天底下最美的一雙腿就在眼前,抱緊這雙腿,我的底氣才足,還犯得著抱別的大腿嗎!”
慕品山俏臉微紅,白了一眼道:“少跟我這耍無賴……”
耍無賴這種事,李太平還是比較拿手的,可若是跟朝堂裡的那些傢伙比,那可就拿不出手了。
這不,次日一大早,張啟年便穿戴整齊,快步趕往皇城。
張啟年不但脫了牢獄之災,還官復原職。他在家調養了半個多月,便急不可耐的跑去上朝露臉了。
君臣見過裡,張啟年便第一個蹦了出來,而且是毫不客氣的將矛頭對準了甘蔗。
“聖上,我大前朝建國六百餘年,從未出現當街刺殺朝廷命官的事。臣在家修養期間,胸口就像堵了一團火,燒得臣心中滴血。”
“這事已然過去半月有餘,卻無絲毫進展。臣哪怕身子弱不禁風,今日也要上得朝來。罵一罵,那個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尸位素餐的京兆尹甘蔗。”
弘道帝皺了皺眉,心想這事現在不是大理寺在查嗎,怎麼就罵上了京兆府的甘蔗了。
“此案朕以交給大理寺去查,不知愛卿何出此言啊?”
張啟年深惡痛絕的說道:“聖上有所不知,大理寺查案,若是沒有京兆府配合,案子進展必然極慢,臣恨便恨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