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邑郡在雁門關外,領馬邑、善陽二縣,三面環山,中間是開闊的沖積平原。
由於馬邑郡西北毗鄰鐵摩勒,大興城便特許馬邑郡督尉領兵三千,以防備鐵摩勒的頻繁騷擾。
府兵大營,南宮守拿著最新的花名冊,翻了又翻,也沒能多翻出半個人來。一千二百名府兵,就算加上帶來的一百私兵,也不夠編制的一半之數,這很是讓新上任的督尉大人犯愁。
還好募兵這事郡守大人是極力贊成的,只不過要等到過了年才能實施,畢竟過個安穩年對於老百姓來說才是最重要。
“一千二就一千二,先練著再說。”南宮守望著花名冊自言自語的說道。
話落,便見大帳門簾被掀開,一股寒風便先一步湧了進來。
劉良銳進了大帳抖落風雪,甲胃撞得叮噹亂想,一屁股做到南宮守旁邊烤著炭火罵道:“這他孃的哪裡是兵營,我看連咱家豬圈都不如!少爺若是讓我訓練這群廢物,我怕到明年開春就剩不下幾頭了!”
南宮守笑道:“劉叔您可悠著點,咱就這點兵,可不能都練沒了!當然該罰的還是要罰,就是分寸上要拿捏一下!”
劉良銳乃濟南郡校尉,四十出頭正是身強力壯的年紀,而且在練兵上很有一手,頗得南宮敬智賞識,這次南宮守出任馬邑郡督尉,便派了此人給其當下手。南宮敬智還從府兵中挑出一百精銳一起打發到了馬邑郡。
劉良銳笑道:“少爺放心,我也就是說說,這些廢物可是少爺的根本,我哪能把他們練死練廢!對了我以少爺的名義通知府兵,明早卯時三刻您會去檢查營帳,髒亂差的營帳隊正和校尉也要受罰。”
南宮守笑道:“劉叔進入角色很快嗎!”
“少爺的性子,我老劉心裡門清,我若不下死力氣一旦明年鐵摩勒來犯,少爺定不會置若罔聞,到時少爺領著一堆蝦兵蟹將,我豈非害了少爺性命!”劉良銳苦笑著說道。
南宮守將橫刀放在膝上說道:“我刀意如山,便是要為這天下的老百姓遮風擋雨,這是我練刀的初衷,哪怕是死也絕不會變!”
劉良銳大笑道:“明年開春前我一定給少爺練出一支百戰精兵,少爺就瞧好吧!”
劉良銳的本事,南宮守還是心裡有數的。劉良銳祖上乃東晉名將劉牢之,所以劉良銳不僅練兵有方,還頗懂兵法戰陣,只是脾氣火爆,才沒能更進一步。南宮敬智把他派過來一是輔佐兒子,二是磨磨他的火爆脾氣。
南宮守笑著說道:“我信劉叔的!對了明天讓火頭兵弄些羊肉熬些羊湯,吃得飽了想說沒力氣訓練可不成。已後一週三次葷腥,銀錢咱們先墊著,回頭我在跟郡守碰碰頭。”
夜深人靜,除了大營內巡夜的兵丁便只有北風還再呼嘯……
建安郡,周安邦祭拜過玄天真君,才走出府邸去往長壽門。周安邦作為一郡郡守,整日裡也不在府衙待著,而是大部分時間都在長壽門混日子。郡縣裡的官也好,民也好,都知道要找郡守老爺你得去長壽門才成。
周安邦來到長壽門就像回了自己的家一樣,輕車熟路的來到內事堂。
長壽門分內外兩堂,各堂設堂主三人,像端木永珍便是外事堂堂主,主要負責長壽門對外的一切事宜。內事堂則不同,只需負責一件事,那便是修習玄天真君留下的長壽功法。
“周堂主,不知今日來內事堂有何要事?”一名中年婦人冷冷的問道。
只見周安邦笑呵呵的說道:“外事堂那點破事剛忙活完,我就想著好些日子沒見師妹了,所以便來了!”
“有事說事,沒事請莫要耽誤我修行!”那婦人聽了周安邦的話,也沒給他好臉子,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只見周安邦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說道:“師妹還像年輕時一樣,笑起來還是那麼的美!”
那婦人瞪了一眼周安邦便閉目不言,看那意思跟周安邦多說一句話都嫌煩。可就這個態度,周安邦依舊死皮賴臉的不肯走,還時不時的上前套近乎。
“師妹,這麼多年過去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咱倆那點事就讓它過去吧!師傅他老人家最疼你了,你看能不能幫師兄美言幾句,年底大考替師兄多爭取一顆長壽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