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止戈的腦袋沒有飛上半空,阿史那可汗很生氣,皆因不敢砍人的勇士不是好勇士,在草原那是要被人唾棄的。
“廢物!膽小鬼!誰去把那小子的腦袋給我砍下來。”
阿史那吼聲未落,身旁的護衛便跳了出來,一刀砍向王止戈。那是又準又很的一刀,可那人那刀卻猛地停了下來,分毫之差未能血濺五步。
王止戈嚇傻了,兩個人兩把刀就在眼前,不動不搖滿眼驚恐,彷彿中了定身咒一般。如此詭異,令王止戈如履薄冰,小心謹慎的慢慢後退,他怕動作大了會打破什麼,然後他的腦袋便保不住了。
如果說第一名護衛停了下來,還可以用心軟、膽小等來解釋,那麼第二個人也停下來,那這裡邊可就透著大恐懼了。阿史那不傻,這要是還看不明白,那他這個可汗也不用當了,早讓人砍了腦袋當交床用了。
“在下阿史那,久仰乾人之風華,不遠萬里跋涉到此江寧城!若有衝撞前輩之處,皆是無心之舉,還請前輩高抬貴手。”阿史那姿態放的足夠低,足夠謙卑,朝著數個方向躬身抱拳行禮。
阿史那慫了,那暗中的高手人還未見,兩個七品高手便被人家輕而易舉的制住,這說明那人要收拾他和他身邊的護衛也是易如反掌的。
沒有回答的回答,平地起龍捲。只見異族所站之處忽然掛起一股旋風,將滿眼驚恐的阿史那和他的蝦兵蟹將捲上半空,下一刻一股腦的丟盡了秦淮河裡……
噗通——噗通——
一聲、兩聲、三四聲……落水聲不絕於耳,彷彿下餃子一般。
謝顏之一介書生,哪裡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嚇得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詩幼薇的膽子可就要比謝顏之大的多了,只見其捂著小嘴來到畫舫的另一側,既害怕又好奇的望向落水的一眾異族人……
船上唯一淡定的人便是秋意濃,只見其不慌不忙來到詩幼薇身旁,望著那些旱鴨子提起阿史那躍出水面,想要踏水登岸,便眉頭微皺……
下一刻,好不容易提上一口真氣躍上水面的鐵摩勒人,忽然驚恐的望向頭頂,便再一次落入水中。
鐵摩勒人生活在漠北和草原,會水的少,大部分都是旱鴨子!最主要的是他們的主子阿史那不會水,不但不會水還無修行在身,若在水裡泡著那可就死定了,主子死了他們也活不了。所以接下來一幕,就很有趣了……
一名護衛帶著阿史那躍出水面,就要飛身上岸,卻見那人彷彿被一支無形之手拍在身上,又一次落入水中。
阿史那的護衛很衷心,很執著!一次又一次,一人又一人,提著阿史那躍出水面,隨後再被拍落水中。
岸上看戲的郡守公子不由感嘆,鐵摩勒人的頭很鐵,也很沒腦子。很明顯那隱身暗處的高手,就是想讓你們這些異族人好好在秦淮河裡洗個澡,洗去一身無知,洗去桀驁不馴,洗去狂妄自大……
阿史那這個澡洗的很盡興,面板白了不說,人也胖了,看起來可比之前順眼多了,就是那雙眼睛很不好看,眼珠上翻著,白眼仁多過黑眼仁。
折騰了半個多時辰,詩幼薇從一開始的幸災樂禍到心有不忍。詩幼薇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既有痛快也有不忍,同時更有懼怕,她怕那些人真餵了魚,那是要壞了她名聲的。
秦淮河淹死了異族人,還是因詩幼薇而死,這若是傳了出去,誰還敢登秦漢畫舫,就不怕步那異族人後塵。所以詩幼薇撞著擔子朗聲道:“多謝前輩仗義出手!——小女子斗膽請前輩繞他們一次,畢竟是一些還未開化的異族人,若真淹死在這秦淮河裡,終究是好說不好聽!”
也不知是詩幼薇的面子大,還是那暗中高手已盡興離開,只見那些鐵摩勒人可算護著主子來到岸上。這一上岸便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看樣子大都去了半條命……
放任阿史那不管,這事郡守公子心裡是很高興的,可凡事不能都按著心意走,該違心也的違心,該管還得管,。因為這個尾肯定是要他來收的,他若不收,明個兒拓跋迥就得收拾他。
府兵出手了,該抬的抬,該拖的拖,該救的必須救,一會功夫便呼啦啦的走個精光。只見郡守公子,來到畫舫前,抱拳道:“幼微姑娘還有客人,在下就不打擾了,哪天有時間必將登門謝罪。”
詩幼薇點了點頭,卻未回話,看來還是對郡守公子之前的表現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