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大宋朝百餘年的規矩是地方上的封疆大吏三年而易,但是到如今,或許知府知州內的中等官吏還是一如既往,但是如各地安撫使、按察使、制置使之類的封疆大吏,實則已經越來越難以按期而動了。
在吳良身邊的是福建路包括提點刑獄、轉運使等上的了檯面正五品上品階的官員。
對身週一幹官員的吹捧吳良似乎充耳未聞,將手中的狼毫放下,旁邊一個身穿紫色官袍的官員連忙端上早就準備好的銅盆給吳良淨手。
“那賈師憲可到了?”
吳良洗完手,又是一個緋色官袍的白鬚老人殷勤的奉上綢巾。
“回大人話,護送那賈師憲的千餘大軍已經在昨日夜間就已經到了福州港外。”
一個精瘦如竹竿般長著一字眉、招風耳的官員躬身應道。
說話的是福建轉運使韋新之。
隨著泉州港漸漸繁茂,已經隱隱有超越慶元港的態勢,這幾年身為福建轉運使的韋新之在福建路的地位也是一路水漲船高。
每年福建轉運使司也就是漕司給朝廷的稅銀沒見多多少,不過安撫使府卻是越來越豪奢。
所以,雖說只是從四品的轉運使,卻已然是福建安撫使府中數一數二的大紅人。
“市舶司衙門的那些個人如今都何在?都坐吧。”
吳良揮揮手示意周圍的五六個官員隨意,然後自顧自的在身後那張鋪滿一整張虎皮的紫檀太師椅坐下。
這張虎皮也是韋新之送給吳良的。
“大人,福州港包括泉州港的市舶司衙門中人,下官聽令已經盡皆押送到福州港大牢。”
這次說話的是提點刑獄司的提點盧宏。
作為主管治安、軍器、河渠等事的一路憲司首長,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盧宏安排。
“下官聽說那賈大人正月初一就在慶元府剿滅了一幫水匪。慶元巡檢被皇上封賞擢升兵部。”
福州通判衛銘捋了捋下巴上的三縷花白長鬚,面色古怪道。
“下官也聽說了,據說史相將袁老參知的外甥給丟到慶元府做巡檢了。”
“史府的兩位小姐公子如今都在那賈大人船上呢,京中都傳的沸沸揚揚,怕是過不了多久賈大人就要稱呼史相泰山大人了。”
落座的幾個福建路的官員紛紛七嘴八舌的開口道。
他們這些人在朝內門生故吏一堆,對朝中的各路訊息都各自有渠道,七嘴八舌間雖然嘴上說的都是猜測,不過心中實則已經都信了幾分。
吳良慢悠悠的端起書案上的如玉茶器,慢條斯理的小抿一口。
“本官倒是聽說,那些水匪實則是刺客,衝著我們那賈國舅去的,去不曾想被國舅大人一網打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