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完了
“不得不說,你們埋頭痛吃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雲橫聞言,平靜地翻了個白眼。餘棠咽飯都來不及,還要上趕著問:“哪個故人啊?”
謝宴:“還在秦地挖河道的那位啊。”
“?”餘棠反應了好一會兒,知道是誰了,眼睛一瞪就要反駁卻被噎著。
雲橫一手給死命捶胸的餘棠遞水,一手攔住謝宴提溜雞腿的動作。
謝宴被推了下,眉頭蹙起,右手蓋上左肩傷口。
雲橫見狀也皺起眉頭,正要憋出句關心的話,筷子底下驟然空了。
下一瞬,門開了又合,破破爛爛的戰袍一角消失在門前。
總算緩過勁兒的餘棠追著雞腿出去,連個骨頭也沒見著,回來一看吃得七七八八的菜碗,更加捶胸頓足,心裡的委屈勁兒蹭地就冒上來。
他抖起筷子,顫著聲:“將軍,我在蒼國啃了五天草根,一個雞腿他都不捨得給我啊!”
雲橫“咳”了一聲:“不是針對你,他剛剛也不肯給我。”
餘棠張了張嘴,背過身,吃了個兩口幹蘿蔔,沒忍住還是轉過來,盯著雲橫嘴角油光:“六個雞腿,您吃了五個......”
......
謝宴咬著雞腿,溜達到將軍府後院,當起了監工。
“這箱書輕拿輕放,裡面的一手資料京城都找不著,回去要顯擺的......地圖不用拿啊,留給雲橫吧,他還得在這待個五六七八年的,用得上......藍色的袍子放到紅色袍子上面,白色的單獨放,怕掉色......”
阮浪被唸叨得頭都大了,剛見謝宴時的一分心疼九分感慨蕩然無存。他把被褥枕頭分門別類砸了,又順手抄起枕頭旁邊的木匣子,舉著罵:“屁事這麼多,你自己來啊!”
“罵人歸罵人,別扔東西啊,”謝宴擦幹淨手,攤開,“這個東西砸壞了,我也保不住你。”
阮浪動作拘謹起來,對著其貌不揚的木匣子小心打量:“這什麼?保密嗎?”
謝宴點頭:“絕密。”
“哦......這種東西也不知道收好。”阮浪嘴上不屑,動作卻很誠實,雙手捧著遞到謝宴手上。
謝宴收好木匣,在屋內轉了圈:“不錯,術業有專攻,打包還得是你們跑鏢的,利索又好看。”
“切,就這麼東西,手到擒來,”阮浪雙手拽住被單,用力一扯,拉出個齊整的豆腐塊,“對了,剛來了個老頭,一進門就要找你,聽說你出去了,好家夥,立馬吹鬍子瞪眼的。”
“老頭?誰啊?”謝宴問。
“沒說,問了也不答,就說過兩刻鐘再來。看著不像是當兵的,也沒穿盔戴甲......”
謝宴警覺:“是不是跨個小木箱?眉毛豎得跟金剛似的?”
“對對對!看著怪兇。”
“不好,”謝宴說著往門外退,“他要再來就說我人丟了,丟哪了不知道。”
“啊?你怎麼欺負人老頭了?”
“別問,絕密。”
謝宴抱著匣子走出院門,沒見著有人追上來,心裡鬆了口氣。這一鬆氣吧,培養多年的居安思危意識也懈怠了。他把手裡的匣子看了又看,覺得有個賤一定要去犯一下。
他折回去,在院門口探了探頭,確定沒有看見某怒目金剛的身影,昂首挺胸進去,走到房門口,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