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南滇原本破敗的城牆變得又高又厚,堅實無比。
在交換俘虜的地方,場面可謂震撼。
北狄和西夏的隊伍浩浩蕩蕩而來,一輛輛大車滿載著金銀、糧草,數不清的馬匹跟在車後,烏泱泱的一大片,望不到盡頭似得。
如此龐大的陣仗,別說是大周的將士,就連見多識廣的鄭宓,都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心中暗自驚嘆這兩國為了贖回俘虜,確實下了血本。
鄭宓立刻安排人手清點物資。
北狄和西夏兩國為了湊齊這些物品,已然傾盡舉國之力,在這最後的交換關頭,自然不敢耍什麼卑劣手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周士兵將這些東西都給抬走。
一番忙碌後。
鄭宓神色嚴肅地說道:“這些物品,還不足以兌換全部的俘虜。本將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你們慢慢挑選。”
一番細數,留下的都是西夏的俘虜。
西夏出兵比北狄多,落在鄭宓手中的人數自然也更多。
西夏使者神色謙卑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剩下的這些勇士,西夏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黃金、糧草和戰馬了。我們願用女子來替代,三個女子換一個壯年俘虜。這些女子可都是妙齡的處子之身,想必能慰藉大周將士的身心,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鄭宓一聽,滿臉的震驚瞬間轉為怒色,她氣得不輕,厲聲質問道:“怎麼?在你們西夏,男子是人,女子就不是人了嗎?將女子當作貨物一般交易,簡直荒謬至極!”
西夏使者被鄭宓的氣勢嚇得一哆嗦,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將軍,這實在是我西夏的無奈之舉啊。將軍只需說同意還是不同意便可。”
鄭宓一時語塞,此事她確實無法擅自做主。她看著那些被當作 “籌碼” 的年輕女子,她們個個面容憔悴,眼神中滿是心如死灰的絕望。
鄭宓即便心志堅定如磐石,此刻也不禁心生憐憫。
若她自行主張應下此事,萬一表姐不滿,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解。
可若是不應下來,放這些女子回去,以西夏對女子的輕視態度,她們回去後必定受辱,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鄭宓沉思良久,最終咬了咬牙,說道:“此事,本將軍還得問過陛下。你三日後再來吧。”
西夏使者連忙點頭,說道:“那我們便靜候將軍的佳音了。”
鄭宓又神色冷峻地補充道:“你且給我記好了,若陛下同意此舉,我要這些女子完完整整,毫發無損地送到本將這裡。但凡有一個女子受辱,本將便殺三個俘虜,說到做到!”
西夏使者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忙不疊地說道:“將軍放心,我們定當照辦。”
鄭宓這才轉身,帶著一眾滿載物資的將士,浩浩蕩蕩地返回去。
京中這幾日,菜市口宛如人間煉獄,用血流成河來形容都不為過。
劊子手的刀起刀落間,一顆顆人頭滾落,鮮血汩汩湧出,彙成一道水流,蜿蜒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悽厲的哀嚎聲、絕望的呼喊聲混在一起,響徹這片血腥之地。
而坐在監斬臺上的,不是旁人,正是高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