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凝漪沒有回應,一扭頭便快步向前走去,唯有腳腕處繫著的銀鈴鐺隨著她的步伐叮叮作響,彷彿在訴說著她此刻的不悅。
鄭宓望著滇凝漪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後吹了一聲口哨。
遠處吃草的馬兒聽到熟悉的口哨聲,立刻抬起頭,撒開蹄子跑至鄭宓身前。
鄭宓利落地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看著前方的滇凝漪,說道:“我公務繁忙,還要回營中處理事務。你若沒有興致賞景了,我們這便回去吧。”
滇凝漪一聽這話,心中的怒火更旺,沖著鄭宓喊道:“我不回去,你若想回去,自己回去好了!”
鄭宓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這女子與她初次相見,先是毫無徵兆地親了她,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跟她鬧脾氣,實在讓她摸不著頭腦。她可沒有時間在這裡和滇凝漪周旋。
“這郊外並非絕對安全之地,你若是執意不回,我便讓暗處的侍衛現身,護送你回館舍。” 鄭宓說著,便準備向暗處的侍衛發出指令。
就在她剛要有所動作時,又聽滇凝漪不情不願地說道:“我同你一起回去。” 話一出口,她便想起方才親鄭宓的那一幕,要是被暗衛瞅見,那該多羞人。
想到這兒,她的臉瞬間又紅了起來,心中更是羞憤不已。
再次上了馬,滇凝漪老老實實的,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在鄭宓懷裡親暱地磨蹭了。
鄭宓見她總算安分下來,心中不禁感慨,自己對夢中女子那朦朧美好的感覺,在此刻碎了一地 。
鄭宓一路護送滇凝漪抵達館舍,馬蹄聲在館舍前漸漸停歇。
鄭宓利落地下馬,將滇凝漪扶下馬來。
正準備告辭返回軍營,滇凝漪卻快步上前,輕輕拉住她的衣角,眼神中帶著不捨,柔聲道:“鄭姑娘一路鞍馬勞頓,著實辛苦,不如留下來,陪同我一起共食?”
鄭宓微微一怔,目光落在滇凝漪拉著自己衣角的手上,心中泛起一絲猶豫。
她本就事務繁多,亟待回去處理。
但轉念一想,眼前這位畢竟是南滇國聖女,表姐特意叮囑要好生招待,若過於敷衍,實在不妥。
思索片刻,她微微點頭,應下了滇凝漪的邀請:“既然聖女相邀,那鄭某便恭敬不如從命。”
鄭宓轉身,對隨行的手下低聲吩咐道:“去如意坊挑一桌精緻的吃食,盡快送到館舍來。”
手下領命,迅速策馬離去。
館舍內,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酒菜。
滇凝漪從內室走出,已然換了身衣裳。
鄭宓目光不經意間掃向滇凝漪,微微一怔。
只是鄭宓實在是餓極了,根本無心欣賞面前的美人。
她一路快馬加鞭、匆忙趕路,風塵僕僕地趕到京城,又馬不停蹄地陪著滇凝漪前往郊外賞景,體力早已消耗殆盡。
此刻面對這一桌豐盛的酒菜,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直直鑽進她的鼻腔,她只覺腹中有一面小鼓,一陣 “咕嚕咕嚕” 作響。
滇凝漪本已拿起酒壺,準備給鄭宓斟酒。
她聽到鄭宓腹中傳來的聲響,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笑意,放下了酒壺,轉而拿起筷子,細心地給鄭宓夾菜。
“鄭姑娘辛苦一日,還請用餐。”
鄭宓實在是腹中饑餓難耐也沒客氣,接過筷子,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滇凝漪見胳膊輕輕杵在桌子上,手託著腮,靜靜地看著鄭宓吃東西。
她的眼神中滿是寵溺,心中亦是被歡喜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