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聽這話,她身上便湧起熱意,她要憑借自己的努力和才華,在這個時代中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她想要證明,女子並不比男子差,甚至可以比男子更加出色。
現在,皇帝表姐告訴她,讓她好好發揮自己的長處,讓天下女子都看看,女子也能在疆場上馳騁,自己這麼久的努力終於得到了認可和支援,她聽到後怎能不激動?
鄭宓一臉嚴肅地說道:“皇帝表姐,你放心,我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趙祈點點頭,心中又湧起一陣疑惑:如此志向遠大的女子,怎麼會甘心屈居於燕君燁身邊呢?
片刻間鄭宓又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面孔,對皇帝表姐說道:“宮裡實在無趣,你什麼時候能帶我出宮遊玩?”
褚淳賢聞言,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冷哼一聲,“你竟然在你表姐面前獻上人頭,把她嚇得不輕,現在她還在榻上躺著,你竟然還要讓她帶你出宮?”
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我本想給皇帝表姐一個驚喜,誰知道變成了驚嚇。”說著,她還眨了眨眼睛,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
她確實不知道皇帝表姐的膽子這麼小,竟然會被人頭嚇暈。看見敵人的首級,應該興奮猜才對呀!
趙祈擺擺手,寬慰道:“無妨。”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母後薨逝後,你和舅舅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親緣了,你先在宮內住下,晚上你同我一起用膳,咱們姐妹倆淺酌兩杯,好好聊聊。”
鄭宓也不禁有些觸動,她想起父親每逢姑母生辰和忌日,便會將自己關進書房,一整天都不出來。
鄭宓悄悄地走到書房門口,聽見父親在裡面喃喃自語,似乎是在與姑母說話。父親對姑母的感情很深,雖然姑母已經去世多年,但父親始終無法釋懷。
“皇帝表姐,我有句真心話想跟你說。雖然我們是第一次相見,但我卻覺得你十分親切,就好像我們從前見過一般。在我心中,你並非高不可攀的皇帝,而是我的親人。”
褚淳賢心中咯噔一下,她仔細端詳著鄭宓,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端倪。鄭宓的臉上一臉赤誠,這讓褚淳賢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趙祈聞言難得真心動容,“表妹,我也深有同感。”
褚淳賢想起前世鄭家被判謀反,滿門抄斬,她們姐妹反目成仇,再看今日她二人如親生姐妹般的場景真是讓人感慨。
褚淳賢柔聲說道:“祈兒,你的身子不適,恐不能飲酒。”
趙祈回答道:“無礙,淺酌兩杯而已。”
鄭宓看著她們,眉眼彎彎,抿嘴輕笑,她的目光在趙祈和褚淳賢之間來回穿梭,似乎在欣賞著什麼有趣的事情。
而趙祈和褚淳賢則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鄭宓在笑些什麼。
她們對視一眼,齊齊抬頭看向鄭宓。
鄭宓調笑道:“沒想到皇帝表姐還很聽嫂嫂的話呢。”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調皮和調侃。
趙祈心中無語,她感到睏倦不堪,輕聲說道:“我實在倦得狠,你先下去休息吧,容我小憩片刻,待我醒來再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似乎已經無法再支撐下去。
說著,趙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的呼吸漸漸平穩,身體也逐漸放鬆下來。
鄭宓此時倒是乖乖退出殿內。
褚淳賢貼在她耳邊說,“祈兒,睡吧,我守著你。”
褚淳賢發覺祈兒身子實在虛弱,她之前總以為,前世祈兒不理朝政,身子骨還能好些,如今操心政事,心思重了,身子比前世還要差上許多,稍有勞心,身子便撐不住。
那胡太醫醫術到底如何?祈兒這氣虛之症怎麼總不見好?
半個時辰後,趙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精神也漸漸恢複了過來。
褚淳賢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看到趙祈醒了,輕輕地扶起她,喂她吃了藥。
褚淳賢見她精神徹底好了些,才細細與她說起明日朝堂之事,趙祈聽在心裡,一一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