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祈賭氣般地翻身背對著褚淳賢。
褚淳賢卻又悄然睜開雙眼,凝視著趙祈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片刻之後,她再次緩緩閉上雙眸。
第二日清晨,朱寶貞悠悠轉醒,待看清身旁景象,她與趙禪竟赤身裸體地相互摟抱在一起,這一幕驚得朱寶貞魂飛魄散。
她心亂如麻,匆忙又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見趙禪尚未蘇醒,便帶著滿心的慌亂與忐忑,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
隨後,她獨自坐在桌旁,努力回想昨夜種種,卻發現腦海中一片混沌,唯一隻記得趙禪雙唇印在自己唇上的那一抹觸感。
朱寶貞只覺此事太過荒謬,自己竟與公主行了夫妻之實,日後該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倘若公主還記得昨夜之事,那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豈不是要暴露無遺?她又怎能對得起陛下的栽培和囑託?
此時,趙禪也漸漸蘇醒。
她瞧見自己渾身赤|裸,而昨夜之事在腦海中毫無印象,唯有床榻上那兩攤刺目的血跡映入眼簾,當下便認定自己的清白之身已被朱寶貞奪去。
一想到對方昨夜竟不知憐惜,致使自己身子受傷,趙禪頓時怒火中燒,順手將枕頭狠狠砸向朱寶貞。
朱寶貞正坐在那裡陷入沉思,冷不防被砸中,不由得嚇了一跳。
緊接著,她轉身看見趙禪捂著被子,怒聲喊道:“朱寶貞,本公主跟你拼了!”
趙禪剛欲下地,突然意識到自己未著寸縷,又急忙捂著被子,對著朱寶貞嬌喝:“你…… 你個無恥之徒,給我轉過去!”
朱寶貞聞言,趕忙乖乖地將身子轉了過去。公主剛才的神態舉止,似乎並未記起昨夜之事,看來自己的身份尚未暴露。如此一想,她高懸的心才稍稍放下,然而小腹處卻傳來一陣痠痛,想來是昨夜所致。
她二人在這清晨時分便吵吵鬧鬧,驚擾了一眾宮人。
時嬤嬤一早就候在公主殿門口,聽到兩人的吵鬧聲,便輕輕敲門。
朱寶貞上前開門,時嬤嬤先是恭敬地向朱寶貞行禮,而後趕忙進屋服侍公主。
眼見公主一|絲|不|掛,身上滿是斑駁痕跡,床單亦染有血跡,時嬤嬤心中瞭然,知曉二人已然成事。
她輕聲說道:“公主,您既已成婚,不久便要出宮立府了,往後便是大人了,行事可不能再如往昔那般任性了。”
趙禪淚水奪眶而出,哭訴道:“時嬤嬤,朱寶貞那個混賬駙馬欺負本宮,本宮定要稟報母後,治她的罪!”
時嬤嬤看著公主身上的印記,老臉微微一紅,勸道:“駙馬初經人事,或許不知輕重。這事情您若要跟太後說了,太後也不會管的。”
趙禪氣得又將另一個枕頭摔在地上。
朱寶貞見勢不妙,早已溜出殿外,換了身衣服後,又返回公主殿內。
公主見她進來,只鼻孔朝天,不屑地瞥她一眼。
待趙禪穿戴完畢,兩人脖頸之上的親密印記清晰可見。
趙禪那白皙的脖頸處,僅是若有若無的細碎吻痕。而朱寶貞的脖子上,卻醒目地留著兩個深深的牙印,訴說著昨夜發生的事情。
朱寶貞剛要開口,趙禪便柳眉倒豎,玉手一揮,一個巴掌挾帶著滿腔的羞憤,狠狠甩在朱寶貞的臉上,口中怒罵道:“無恥!”
時嬤嬤見狀,急忙攔在兩人中間。
她苦口婆心地勸道:“我的公主啊,這駙馬如今已是您的夫君,您這一巴掌打在她身上,豈不知痛在您自己心裡呀。”
說罷,又趕忙轉身對著朱寶貞說道:“駙馬啊,公主自幼嬌慣,還未能完全適應這新婦的身份,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莫要跟公主一般見識,太後此刻還在永壽殿等著召見您二位吶。”
時嬤嬤只覺自己這顆心,跟著公主是操碎了又縫,縫了又碎,好在這駙馬性子沉穩持重,不與公主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