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藏起來的陰暗,這種說出來的佔有慾,也沒那麼可怕。
接著他又問:“那你當時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就是那次——”
“那次重逢。”
程燁文跟他同時說出。
江爾梵又訝異了一瞬,這也能猜到?
這也是他一直沒問出口的疑問,他們的第二次見面可是隔了好幾年,在陌生城市遇到這麼罕見的事情就被他們碰上了。
當時他在錄一個影片,取景在雪地裡,他踩著厚厚的積雪,對著鏡頭展露笑顏。
十秒的影片拍了有十來次。
為了維持人氣,他有時候也會賣賣顏,吸引一些顏粉,就會來拍這種氛圍影片。
他沒留意頭上的樹枝被壓彎的弧度太大,即將折斷砸落到他的頭上。
重拍的第十一次,他站定在蓋滿了雪白的樹下,嘴角剛彎,就被拽離了原地。
“小心。”
江爾梵一時沒站穩,撲倒在那人身上。額頭磕到了那人的下巴,痛得他冒出淚光。
“你幹嘛!”
他憤憤地怒瞪過去,對上了一雙陌生又熟悉的眼眸,這人就是幾年前一面之緣的程燁文。
身後傳來東西砸落的聲音,江爾梵回頭看,才明白為什麼要拉開他。
程燁文將他扶穩,聲音有些無奈:“抱歉,我來不及說。”
碰巧,這次錄下了效果最好的影片,只是多了個穿著黑大衣的男人背影。
當時程燁文解釋是正好談合作,經過。那次之後,程燁文就總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說是湊巧,屬實有些太巧,此時就拿出來一起問了。
程燁文只說:
“我看到了你的直播,猜到你可能會去那裡,正好過去那邊談生意。”
江爾梵狐疑地問:“你是我粉絲?”
“是。”
這個理由好像合理了點——才怪。
誰談生意會去雪地談,附近也沒有大廈。
江爾梵沒指出來,程燁文擺明瞭就是不講真實原因,他問再多也沒用。
接下來的一路上,江爾梵睏倦地打著哈欠,不願再多說幾句話。
程燁文將他送回了小區。
可等他到了家,卻沒有立刻去休息,疲倦的神態一掃而空,腳步輕快地將兜裡的名片放在茶幾上。
事實上,茶幾上面早就放滿了名片,唯一空缺的地方,現在被他填上了。
這些名片的來源,是參與的邀請者。
江爾梵勾起笑,伸手抽出了其中一張。
“接下來,就從你開始吧。”
次日,江爾梵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用著調趣的聲調問:
“張先生,可是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