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卻並不後悔,而是高高在上的望著白嶼,眼中除了興奮沒有一絲憐憫與善意:“不過是殺了個人罷了,現在的你只要不斷地吸食新鮮血液就能長生不老。”說著他毫無人性地瞥了一眼斷氣的採藥人:“當然……尤其以人血最佳。”
這話一出,白嶼殺心猛然湧起,瞬間暴起朝巫師揮出一拳,力氣之大直將他摔了出去,口吐鮮血。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白嶼又以極快的速度逼近,隨後拳頭猶如疾風驟雨般的落在他的身上。
慌亂之下,巫師摸出鈴鐺試圖再次控制白嶼,然而他的意圖卻被白嶼瞬間識破,下一瞬,白嶼劈手奪過了鈴鐺,捏個粉碎。
失去了最後的威脅,白嶼再無顧忌,一下又一下的揮動拳頭,直到將其打到腦漿迸裂才收手。
可當他站起身來想要安葬採藥人時,採藥人卻捂著自己的傷口竄入密林,快速逃離。
白嶼沒有再追,看向被自己打死的巫師,生怕他還有類似於死而複生的蠱毒,於是將他燒了個幹淨,骨灰也順著山頂的風揚了出去,自己也決意終身困守在這山谷之中,不入塵世,不傷害世人。
可隨著採藥人的逃離,這座山中藏著吸食人血怪物的傳說很快傳遍大江南北,人們也給他取了一個可怕的稱呼——吸血鬼。
被他咬過的採藥人也成為了另一個吸血鬼,可他不如白嶼能夠自控……
他開始在山外肆虐,因此山外的吸血鬼越來越多,眾人把這種恐懼都歸結於白嶼,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來山谷圍剿他,逼得他不得不離開,臨走時抓了一把血玉雕刻的珠子,那是他作為人的最後念想。
逃了不知道多久,逃了不知道多遠,他終於因為長時間沒有吸血,體力不支倒在一個小山村門口,被一對老夫妻所救。
老夫妻和兒媳婦努力地幹活,供養兒子讀書考取功名,一家子過得清貧卻其樂融融。
白嶼醒來的那天就要離開,可長時間沒有吸血的他身體極度虛弱,一家子人都以為他是重病纏身。
怎麼也不讓他離開,也沒有嫌棄他,素未謀面卻為花錢為他請大夫,幫他將養身體,就這樣他在這呆了一天又一天,並且和老人家的兒子成了好兄弟。
那兒子就是程少川。
白嶼雖然身體虛弱,但他之前浸寒潭刻珠子已經能夠自控許多,只要不接觸人血,一般不會失控。
很快,到了春闈時分,他同兩位老人和程少川的妻子一起將程少川送上了進京趕考的馬車,臨走時,白嶼給了他幾顆珠子:“雖不知值幾個錢,但總歸是一點保障。”
可他沒走多久,村裡爆發了疫病,老夫妻和兒媳相繼病倒,身體情況也每況愈下。
白嶼飛鴿傳書給程少川告訴他家人的病重近況,請他盡快趕回來。
本來想著等著他回來就告知真實身份,從而轉化他們來救下性命,可還沒等到程少川回來,老夫妻兩人雙雙殞命,兒媳也奄奄一息。
白嶼為救程少川妻子,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說自己可以將她轉化為吸血鬼,救她一命,她也答應了,可就在他咬住兒媳脖頸時程少川回來了。
一時間他以為白嶼是在害他的妻子,憤怒戰勝了恐懼,撈起砍刀便朝著白嶼砍去,原本白嶼因為長期沒吸血就對血液有著極其的渴望,幾乎是用盡全部的意志力才沒有吸幹她的妻子,而是釋放毒液來轉換她。
可隨著程少川的攻擊,直接讓他失控,吸幹了他的妻子,使她成為了一具無法轉化的幹屍。
程少川崩潰極了,推開受傷的白嶼,抱住了妻子,恐懼與憤怒交織:“你滾開!從今往後,我和你恩斷義絕。”他雙目猩紅的看著他:“再見到你,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白嶼很想解釋,可程少川卻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只是一句又一句地催促他滾。
白嶼只得暫時離開,可沒過多久程少川也染上了瘟疫,由於沒有救下他父母和妻子的愧疚,這一次白嶼沒有問他的資源,而是抗拒血液的誘惑轉化了程少川。
成功轉化之後,白嶼才將之前他妻子死亡的真相告訴了他,當時的程少川只是苦笑著說道:“我不怪你,現在我知道了…你是想救她的。”
從此以後,二人又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只是白嶼卻沒有想到其實程少川根本不信,也無法原諒他殺了他最愛的人。
往後的多年兄弟情義,不過是一邊假意與他交好,一邊找尋殺死白嶼的方法。
直到陸柏舟的誕生,他終於可以報仇了。
聽白嶼回憶到這,兩人豁然開朗,明白程少川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殺陸柏舟了。
因為是陸柏舟的血液對於白嶼的影響是雙向的,他的血液可以讓白嶼失去治癒能力,也能救活白嶼。
所以,陸柏舟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