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嶼雖然不明白陸柏舟為什麼暫時不願意見自己,但是在陸柏淵的描述下,陸柏舟此刻的狀態肯定是極其脆弱的,他只能不出現在陸柏舟的面前,避免刺激到他。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有出現在陸柏舟的面前,實在是擔心他的話,也只是悄悄地,遠遠地看兩眼就離開。
直到第五天,陸柏舟出院,白嶼才在家門口見到了陸柏舟。
在陸柏舟住院期間,白嶼加上了陸柏淵的微信,雖然沒有見到陸柏舟,但是每天都能透過微信知道他的情況,也得知陸柏舟出院的時間,更知道他拒絕了陸柏淵和陳雲的照顧,要一個人回來。
於是他掩飾住自己的擔心早早地等在了門口,就是為了假裝偶遇陸柏舟。
也就造就了陸柏舟剛出電梯口,白嶼就自然而然地迎了上去,想要接過陸柏舟手裡的東西:“哎呀,你回來了,身體好些了嗎?”
陸柏舟靈巧地避開了白嶼伸過來的手:“沒事。”說著越過白嶼,快步走到自家門前,迅速按了密碼後不再多說一句話走了進去,只留給白嶼一個背影。
白嶼梗住,覺得陸柏舟冷漠疏離的語氣居然還不如第一次見面時溫柔,雖然吃癟了,但還是關心的對著他的背影說道:“那你有需要叫我。”
陸柏舟沒有回答,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白嶼煩躁不已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對著空氣無能狂怒,他至今也不明白陸柏舟為什麼生氣,只能看著陸柏舟緊閉的房門,兀自嘆息:“我到底怎麼惹到他了,不是開會前還好好的嗎?”
“不行,得找機會問清楚,不然我會憋死的。”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陸柏舟就像是風一樣,來去無蹤,摸不著痕跡,惹得白嶼都想要再爬外牆看看他是不是又誤食安眠藥了。
白嶼完全見不到他,更別說問清楚緣由了。
“我還就不信了!我就在這門口坐著哪也不去,我就不信這還遇不到你。”白嶼一拍大腿直接在自己玄關處坐了下來
終於在陸柏舟出院後的第四天的中午,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自家玄關處從昨天晚上一直一動不動坐到中午的白嶼,終於再次聽到了陸柏舟開門的聲音,他立刻精神大振,蹭地一下彈了起來,唰一聲拉開了虛掩著的門。
今天的陸柏舟穿了一身休閑的白襯衫和黑西褲,不知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他看上去有些憔悴,身上還有一股股淡淡的血腥味,懷裡抱著一束鬱金香也沒有掩蓋住這血腥味。
但………這股血腥味不屬於他。
一點兒也不甜!
難不成,他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但沒等白嶼細想,看到陸柏舟即將要進屋就立刻掛上笑容,將那點疑慮拋之腦後,同陸柏舟打招呼:“中午好啊,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陸柏舟聽著白嶼的心聲,聯想到之前,便以為白嶼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血液確實會對他産生影響,看來如果不是自己意外住院,他早就應該離開了,如果我現在問他的話……他會跟我說實話嗎?
白嶼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想到這他抬眼看了一下白嶼,隨後又垂下眼眸,神色沒有絲毫笑意,只是禮貌地回複一下:“中午好,我吃過了。”說完便關上了門。
白嶼關心陸柏舟身體狀況的話全部被卡在了喉嚨處,他有些無力,是那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也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上去解決。
但白嶼從來不是輕言放棄的人,這次他幹脆搞了個凳子坐在了自家門口,盯著陸柏舟的門,他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陸柏舟很快就會再次出門。
果不其然,很快,陸柏舟便換了一身衣服,抱著鬱金香再次出門,白嶼也追了上去:“陸柏舟,你到底為什麼要躲著我,我哪裡惹到你了。”
陸柏舟沒有回答,只是腳步不停,目不斜視地按開了電梯。
白嶼自然也不肯罷休地跟了進去:“俗話說,死也要死得明白,你這什麼都不說就給我判了死罪,這對我不公平!”
陸柏舟這才轉頭望向白嶼,眼眸深邃如碧海萬頃,冷聲開口,回複得不鹹不淡:“可是這世界上本就沒有那麼多公平。”
白嶼皺眉,他不懂陸柏舟到底在陰陽怪氣些什麼,也有些惱了:“陸柏舟!你到底犯什麼病,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總得說出來我才知道我錯在哪裡,我才能改啊!”
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陸柏舟走出電梯,在昏暗的燈光中深深看了白嶼一眼,似有似無地嘆了口氣:“你沒有做錯什麼……”
只是你的到來和離開都讓我無所適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