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
石航接到白嶼後,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白嶼就立刻說道:“知道陸柏舟在哪個醫院嗎?送我去!”
看著白嶼一臉焦急的模樣,石航出聲安撫:“你別急,我帶你去。”說完帶著白嶼出了警局,直奔陸柏舟所在醫院。
車上,石航給白嶼遞了瓶水,疑惑出聲:“你不是一個不理智的人,怎麼一遇到他的事情,又是爬樓,又是跟警察起沖突的。”
“這不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
白嶼仰頭靠著,閉著眼睛沒有立刻回答,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最終他也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或許因為他是陸柏舟吧。”
石航知道此刻白嶼的狀態也沒法深入溝通,就不再繼續詢問,而是轉頭朝著司機說了一句:“開快點。”
當他們趕到時,陸柏舟已經搶救了過來,不過只醒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陷入了昏睡中。
白嶼在病房門口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才推開門,緩步走了進去。
此時陸柏淵和陳雲正守在陸柏舟的病床前,見白嶼風塵僕僕地趕來,兩人的目光立刻不約而同地投向了他,隨後陸柏淵拍了拍陳雲的手背,輕聲細語:“雲雲,我出去一下。”
陳雲點頭回應:“去吧,阿舟這裡有我在。”
陸柏淵點了點頭便走到白嶼面前,輕聲說:“你不用太過擔心,醫生說阿舟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
“他為什麼……”白嶼剛想開口,便看見陸柏淵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陸柏淵:“我們出去說。”
來到醫院走廊後,白嶼才再度開口,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聲音居然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陸柏舟他……為什麼會自殺?”
陸柏淵嘆了口氣,可以明顯聽出哥哥對於弟弟的那種疼惜:“很小的時候,阿舟出過一次事故,事故之後他就患上了病,時常覺得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話。”
“開始的時候他只是覺得頭疼,後來慢慢的就發展成為神經衰弱,在這期間,也看了好多醫生,有的醫生說可能是創傷後應激障礙,也有的醫生說可能是臆想症或者抑鬱症,但最終都沒有醫生給出準確診斷。”
“而他也一直被病痛折磨,被排擠,被孤立,從小到大隻有一個朋友。”
陸柏淵說著頓了頓,似乎是在剋制自己的情緒:“直到成年後,他的情況就好了很多,也不經常頭疼了,也不幻聽了,就只是睡眠一直不太好,常年依靠安眠藥入睡罷了。”
“這次也是……不知道誘因是什麼,突然發病,他就想要用睡覺來解決,卻又不小心誤食了大量安眠藥……”
“他不是真的想要自殺。”
“是嗎?”白嶼有些後怕,不敢相信要是沒人發現陸柏舟的異常,那樣溫柔的他豈不是就這樣離開這世間。
白嶼再次出口確認:“真的只是誤食嗎?”
陸柏淵點了點頭:“是的,這麼多年,阿舟過得再難受,被這病折磨得再痛苦,也從未有過想要自殺的想法,一直堅強的活著。”說著,陸柏淵拍了拍白嶼的肩膀,安慰道:“小白,我知道你擔心阿舟,但是你大可以相信他,他不是會放棄自己的那種人。”
說著,似乎是為了加強這種說法的可信度,陸柏淵又補充了一句:“況且搶救過來之後,他醒過一段時間,自己也是說的誤食。”
“那就好,不是自殺就好,活過來就好。”白嶼慶幸不已。
“但是……”陸柏淵似乎有些為難,看著白嶼欲言又止。
白嶼以為是陸柏舟有其他的問題,聲音不由得又緊張了起來:“怎麼了嗎?”
陸柏淵還是有些為難,頓了許久才開口道:“他說暫時不想見你。”
白嶼當即一臉不可置信,一頭霧水:“為什麼?”
陸柏淵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目前的情況不太好,不適合受刺激。”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很看重阿舟,不然也不會為了他,不顧自身安危爬那麼高的樓層。”
“等他情況好些了,你們再坐下來聊聊,好嗎?”
“好。”白嶼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像是一種被拋棄的感覺,酸澀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