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感染
翌日,八點,陸柏舟剛洗漱完畢,自家的門鈴就響了起來,陸柏舟已經不需要透過可視門鈴去看就知道是白嶼了。
他走到門口,一拉開門,白嶼便立刻推著小推車走了進來,而自從陸柏舟說自己早上吃西式後,白嶼的小推車上也總是花式的準備著各種西式早餐,而不是像陸柏舟那樣,簡單的吐司麵包加牛奶。
“今天的西式早點有奶油南瓜粥配蒜香法棍,火腿三明治配熱牛奶,香腸意式烘蛋,好吃無負擔,你的腸胃我來守護!我就是你的早餐騎士。”
陸柏舟看著白嶼將推車上的早餐移到桌子上,他突然在想:“這些是他做的,還是買的?可不管哪種都挺廢時間的,按照普通人的想法,為了救他受傷,大多數都是給一筆營養費,很少有人親自來照顧的。”想著想著就有些出神。
白嶼見他沒有反應,又過來拉他,順道一腳帶上了門。
嘭的一聲將陸柏舟的意識拉了回來,看著緊閉的門有些無奈:“白嶼,我其實還挺心疼我的門的。”
“下次,我一定輕點。”白嶼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早餐上,這一句話就顯得有點敷衍,不過陸柏舟也沒有再做糾結,順著白嶼被安置到了桌前。
“你選一份吧,剩下的我來解決。”白嶼在陸柏舟對面坐了下來,眉眼彎彎。
陸柏舟選了一份香腸意式烘蛋,白嶼便將剩下的兩份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我跟你說,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的行程,早上吃完早餐後我們去看畫展,看完畫展出來去吃午飯,吃完午飯我帶你幹一件有趣的事情,然後吃晚飯,吃完晚飯我們返程回家,回家我就給你換完藥,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覺了。”
“你只需要帶著放鬆的心情就行,其他的我已全部安排就緒!”
陸柏舟有些好笑,白嶼這是打定主意了今天要將自己扣在身邊,看來今天是避無可避了,得想個辦法。
他抬眼看向白嶼,計上心來——白嶼,目前將你留在我身邊最好的方式就是愧疚了。
可不要怪我。
一路上,陸柏舟都在想如何能加深白嶼對自己的愧疚感,思索間就顯的有些心不在焉,白嶼一路上則一門心思的今天要將陸柏舟栓在自己的身邊,兩人各懷心事,沉默充斥著整個車廂。
直到看完畫展後,兩人的氣氛才稍稍有些好轉,白嶼從對畫展的驚嘆中回神:“不愧是新銳畫家,色彩很神奇,有種能夠滌蕩心靈的感覺。”
陸柏舟聞言看向白嶼:“還行,不過你要是想見他,我可以幫忙引薦。”
“什麼,你還認識他?”白嶼有些驚奇。
陸柏舟笑了笑:“蠻熟的。”
“那有機會帶我認識認識,我還真的挺喜歡他的畫作的。”白嶼如是說著,眼中盛滿欣賞。
看完畫展,白嶼帶著陸柏舟吃完了午飯後,就開著車朝著郊外的露營基地駛去,只是剛到露營地,白嶼的手機便響起。
一接起,便瞬間變了臉色,走到了一邊接聽。
掛掉電話後,他走到陸柏舟面前,臉上充滿了抱歉的神色:“不好意思啊,本來今天是想帶你露營玩玩的,但是我現在突然有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陸柏舟難得看到白嶼那樣正經的神色,知道他要處理的事情肯定很急,就搖了搖頭:“沒事,你去吧,我到時候自己叫車回。”說著也放下了心,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找時間把藥換了,避開他。
“這裡不好打車,我叫人來接你。”白嶼本就因為放鴿子而覺得抱歉,就想著怎麼也得把陸柏舟送回家。
陸柏舟連連拒絕:“不用。”
白嶼還想說什麼,鄭若風的來電又響起來,白嶼思索著一番叮囑:“這樣吧,我爭取兩小時內回來,你在這等我兩小時,我們繼續玩。”
“好。”陸柏舟點頭應到。
白嶼走後,陸柏舟環顧露營地的環境,輕笑了一下,笑意中帶著一絲算計:“環境挺好,不過今天是沒機會玩了。”
因為,出門前他看了天氣預報,接下來的一小時後,有雨。
思索著,陸柏舟抬眼望向白嶼越來越遠的車,低聲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
果不其然,一個小時之後,原本晴空萬裡的天空突然烏雲密閉,巨大的雲層低得彷彿壓到了樹梢,很快雨點驟急,逐漸形成了密密的雨幕。
陸柏舟一動不動地站在雨中,衣服逐漸濕透,垂著的右手開始流出微微帶著血色的水。
“誒,帥哥,要不進來躲一下雨吧。”陸柏舟身後不遠處,另外一對來露營的情侶中的男孩子從帳篷裡探出頭來朝著陸柏舟喊道。
陸柏舟卻只是朝他搖了搖頭:“謝謝,不用了。”
而女孩子則皺緊了眉頭,朝他喊:“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我看他剛剛丟下你走了,我跟你說……帥哥,留住男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傷害自己的方式是最不明智了。”
陸柏舟沒有解釋誤會,他想得是:“可我留住他的方法,現在只能想到這個了,就目前瞭解來看……他執著也善良,利用我的傷勢將他留在身邊是我目前想到的最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