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接近
吃完午餐後,白嶼從陸柏舟的手裡搶下了他準備清洗的餐盒:“你是傷患,怎麼能洗碗呢!放著我來。”
說完走進廚房,三下五除二就洗了幹淨,又麻溜不已地從廚房裡沖了出來,湊巴湊巴地故意靠近陸柏舟身邊:“你要換藥了嗎?我幫你吧。”
他的神色殷切,好似格外擔心陸柏舟的傷勢,可陸柏舟卻明明白白的聽到了他心裡的小算盤。
白嶼在想,給他換藥的時候,我再看看是不是他的血液影響了我,明明這麼多年都對人類血液沒有慾望了,怎麼遇見他就不行了,而且之前看著他跳動的動脈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咬他,今天的反應又沒有那麼劇烈。
怎麼這血液影響還能訊號不好?
必須得確定一下他的血是不是對我有足夠的影響,如果是的話,等他的傷好了,我就跑得遠遠的。
陸柏舟的眸光隨著白嶼心聲逐漸沉了下來,說話的語氣還是非常平靜:“還沒到換藥的時間,一會準備出去走走,天氣這麼好,準備去海濱大道散散步。”
白嶼立刻接上:“可以,我陪你去!”
陸柏舟猶豫了一下,因為他要做的是去提前換藥,阻止白嶼透過給自己換藥而知道他血液對白嶼的影響。
能拖一時是一時。
“不好意思,今天不方便,我約了朋友。”
陸柏舟婉言謝絕,白嶼也不好再繼續賴著,畢竟兩人也沒有熟識到同進同出的程度。
“好吧,剛好我盯一下搬家公司,那你注意安全。”
陸柏舟出門後,石航替白嶼安排的精緻搬家公司帶著細致到每個碗都做好標記的責任感,按照石航的要求,忙碌地開始了搬家及佈置,就連衛生也幫忙打掃幹淨了。
一行十幾個人,四小時左右就讓白嶼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沙發上。
送走搬家公司後,白嶼看了一下時間,六點過,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怎麼還沒回來。”
接下來的時間,白嶼整個人心不在焉,本來想看看電影,轉移轉移注意力,明明是部喜劇電影,但他卻一臉凝重,一會側耳聽聽陸柏舟門口的情況,一會抿嘴沉思,眼角微垂,就連平時總是有些輕佻揚起的嘴角也不自覺地落了下來,電影放到最後白嶼也不知道它講了什麼故事。
“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難不成他的血液還能對其他吸血鬼産生影響。”
“那豈不是行走的唐僧肉?”
白嶼仰躺在沙發上,電影正播放著片尾曲,歡快的節奏絲毫沒能讓白嶼心神寧靜,腦子裡不斷浮現陸柏舟可能被其他吸血鬼咬斷脖子的場景。
想到這種場景,他更加沒法冷靜下來,嘴裡念念有詞地站起身來準備出門:“我都還沒弄清楚我的異常是不是因為他,他要是被其他吸血鬼盯上,咬死了怎麼辦。”
“不行,我得去看看!”
就在這時,白嶼聽到了陸柏舟開門的聲音,正換了一隻鞋的他蹭地一下拉開了自己的門,喜形於色:“你回來了?這麼晚了,吃飯了嗎?我給你換藥啊。”
陸柏舟沒想到白嶼還一直在等著自己,要給自己換藥,只得微笑著一問一答:“吃了,因為今天太晚了,就在朋友家吃了點。”說著又將手抬給白嶼看:“剛好我朋友有空,又到了換藥的時間,他就幫忙給我換了,今天就不麻煩你了,謝謝你啊。”
聽到陸柏舟的話,白嶼的臉上難掩失落:“哦,好吧,那你早點休息。”
說著就自顧自地關上門,垂頭喪氣地走到了臥室,嘭地一下撲倒在了床上,整個人埋進了被子,唉聲嘆氣了一會,又蹭地一下翻身做了起來,開始揣測:“天吶,他不會發現我想吸他的血了吧……我應該沒有哪裡露餡啊。”
“不,應該就是巧合。”
“算了,睡覺。”
另一邊,陸柏舟在白嶼關上門後,臉上的笑也收斂了起來,有種矇混過關的放鬆感,隨即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走進房間還沒開燈就看見黑暗中肉肉瞪著亮晶晶的眼睛蹲在餐桌上,大概是聞到了陸柏舟熟悉的氣味,它發出了不滿地控訴叫聲。
“你兇什麼,我不就是晚回來了點嗎?不至於這麼生氣吧。”陸柏舟說著開啟了燈,肉肉則氣憤地扭過頭,跳下餐桌走向自動餵食機,高傲中帶著一絲鄙視,又流露出半分委屈。
那樣子彷彿是在說——愚蠢的兩腳獸,你的自動餵食機都沒給放吃的,我都快餓瘦了。
陸柏舟這才發現這兩天事情太多,忘記給自動餵食機補充貓糧了,自知理虧的他,立刻給肉肉倒了貓糧,肉肉早已餓得不行,看到貓糧後,立刻將整個頭都埋進了它的飯碗裡,而陸柏舟則蹲在肉肉旁邊,安撫地摸著它的背:“不好意思啊肉肉,忘記給你加糧了,以後不會了。”
安撫好肉肉後,陸柏舟回到了臥室,洗漱好走到了書房,拿出貼著卡通圖案的一個上鎖的盒子,他盯著那個盒子看了許久,鑰匙就在手邊,但猶豫了很久,最終也沒有開啟,原封不動地放回了書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