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一愣的功夫,黑狼已沖出老遠,轉眼來到男人面前!
“死!”
“走!”
與獸人的嘶吼聲一道響起的,是唐究更勝一籌的叫喊。
他舉起春雪,霰彈朝四面八方飛散,逼退了來到近前的成六,擊碎了阻攔腳步的高牆。
“去找溫子曳!記住:芬裡爾,實驗室,我的東西放在那裡!”
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沐浴在雪中,卻只博得一時生機。
黑狼怒吼著,不顧受傷地接近、更近;凝望著即將取走他性命的利爪,唐究眼中竟浮現一抹複雜的釋然,抓緊這最後的生機聲嘶力竭:
“把那些帶出霍爾特環帶!帶回聯邦!帶給……”
“帶給我父親,唐落秋——”
轟然的崩塌聲中,煙塵四散,碎石飛濺,牆後,竟徐徐出現一道修長身影。
“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由你親手交給他比較好。”那身影說。
突然出現的青年注視著因變故堪堪停住的黑狼,槍口上挪,瞄準了懷中雙眼緊閉、胸膛卻仍在起伏的白發男人:
“芬裡爾的代理首領,再不住手,我不保證你們首領的死活。”
唇角挑釁地一彎,他偏了偏頭,語氣嘲諷:
“哦,還是說,你想趁機上位,幹脆讓我動這趟手?”
“祁哥!”
成六完全傻眼,不可置信地望去,雙手微微發抖。
他下意識要靠過去,確定對方的生息,然而,卻有道身形比他更快。
“治珩?!”唐究驚恐地看著男人,撲上去就要從溫子曳手上奪回來,比生死關頭還要焦急,“你怎麼能把他帶出來!他這個樣子,失去冷凍艙根本活不了多久!你會害死他的!”
伸去扶人的手指穿過獸人的肩,唐究怔了怔,抬眸看向笑吟吟的青年。
“這是……”
“全息投影。”
溫子曳作證似的舉起雙手,缺乏支撐後,男人仍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完全違反物理規律。
唐究:“……”
緊隨其後的成六瞧見這一幕,簡直暴跳如雷:“你騙我?!”
“別這麼激動,代理首領。他的確還活著。”
溫子曳淡淡道,“動動你的腦子思考一下,全息投影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想他真的死去,我勸你和你的手下全都收手。”
“看見剛才的反應,還不明白嗎?”
他指向身邊有些僵住的瘦弱男人,冷聲說:
“唐究不是你們的仇人,而是救了祁治珩的恩人。恩將仇報,這就是芬裡爾的規矩嗎?真讓我眼界大開。”
成六被他說得掛不住臉,又找不到反駁的地方,嚥了半晌才質問道:
“你又是什麼人,敢擅闖芬裡爾?”
“擅闖?”
彷彿聽見什麼笑話,青年微微笑了一下,“不是你請我來的麼?”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葉溫,何時交易行的行長。”
他轉頭對上唐究的眼睛,笑意染上幾許溫度,“當然,更常用的名字是……溫子曳。”
“唐先生,久仰大名,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