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不算偉岸的身軀擋在餘其承之前,抬頭看向那隻正搓揉著手腕的獸人,目光稍沉。
“連這邊都安排了人手,芬裡爾的大門已經沒有駐守了吧。”他鎮靜地說,“沒想到你為了抓住我,居然會做到這種程度。成六,也許我們可以談一談,有關治珩……”
“少套近乎!我沒有一個字好跟你這騙子談的!”
成六甩著撞痛的手腕,獠牙畢露——在見到男人的第一時間,他就進入了釋放態,可見心中盛怒。
“你以為我不知道祁哥已經被你害死了?不然他怎麼會這麼久都不出現!你還想拿他來威脅我?欺騙我?騙了這麼久還嫌不夠嗎?!”
“你現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乖乖給老子受死!”
他的種族是黑狼,與同為狼族的祁絢的釋放態不太一樣,獸化後甚至有毛發覆蓋了臉龐,模樣十分猙獰,就像一匹真正的野狼。
森綠色的眼珠在黑夜中猶如鬼火,緊盯男人不放,他一邊示意手下把這塊地方包圍起來,一邊緩緩靠近。
“原來你們倆是一夥的,難怪,明明是人類,卻要跑到芬裡爾做生意!”
成六望著餘其承冷笑一聲,“剛剛那個就是據說刀槍不入的防具?貌似也不怎麼樣嘛,我怎麼好像聽見了碎裂聲?”
餘其承走到男人身邊,並肩而立,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對方說的不錯,自己的粒子裝甲在他手裡撐不了幾回合。
能輕松擊碎b等級的裝甲,這家夥,恐怕是a級獸人……不是他能對付的棘手貨色啊。聽他們交談的內容,難不成是芬裡爾的老大?
“餘其承,”他聽見男人小聲叫他,“有槍嗎?麻煩給我一支。”
“有是有……”餘其承緊張地看著對面,這樣安靜的環境,獸人敏銳的感官能輕而易舉將所有雜音收入耳中。
聽到這話,他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像隨時都會找機會撲上來。
b級使用範圍內破壞力最大的鐳射槍已經無聲滑到手心,或許是忌憚這把從未見過的武器,成六沒有第一時間輕舉妄動。
他們這樣默默對峙著,餘其承頜骨邊滑下一滴冷汗,嘴唇動了動:“你要什麼等級的?”
男人毫不猶豫:“越高越好!”
【春雪】被拋了出去,藍行不在身邊,光憑餘其承無法啟動,他只能寄望這把救過他一回的管制級武裝能再次救他一命。
“接好了!是霰彈!”
這句話就像一個訊號,打破了現場凝成一線的僵局。
黑狼高舉利爪,猛地撲了上來——目標自然是對他最有威脅的餘其承!
“躲開!”
餘其承一把推開男人,對方身上沒有任何防禦,在獸人爪下玻璃娃娃似的一碰就碎,得讓他盡可能遠離戰況才行。
男人被他推得踉蹌好幾步,看著纏鬥在一起的兩人抿了下嘴唇。
春雪即刻對準周圍逐漸逼近的芬裡爾成員,雪片般的能量彈噴薄而出。
紛紛揚揚如同夾雜著紅玫瑰的一場雪,直至落幕,汙血塗地。
前方瞬間清出一條道路,連肉和骨都沒有剩下,旁人才窺見這美景背後的殺機。
“這是什麼鬼東西?!”
“讓開!快讓開!別蹭到我!”
人群頃刻亂成一團,也叫成六臉色鐵青。
他沒想到,有自己在還會出現這麼大的損失,分明隨手就能捏死的弱小人類,卻能爆發出如此之大的威力!
“唐、究!”
新仇舊恨,令他不再理會無關緊要的餘其承,嚎叫一聲,紅著眼眶朝男人撲去,“我要你的命!”
快要負擔不住的餘其承聞言一愣,隨即大驚失色。
“唐究?你是唐究?!”
他趕忙去抓獸人的胳膊,“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