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得許凝的信任和器重,上回負責把望川狼送來的人也是他。
不過,即便用了“擔心姐姐才指派過來”這樣的理由作為掩飾,疑點仍舊很多,這只獸人本身就充滿蹊蹺。
更別說,溫子曳最後還語焉不詳地示意他,京九是許忱故意推到他們眼前的。
祁絢向前眺望,遙遠而高速移動的背影無法分辨形狀:“那是京九?”
“嗯,他可是許忱送給我們的大禮。”溫子曳微微一笑,“不好好利用怎麼行呢?”
祁絢不解:“他為什麼要襲擊許小姐?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因為啊,我告訴他,一旦溫許兩家聯姻,就會全力推進與北星域的二次和談。”
溫子曳話音剛落,祁絢的臉色便微微一寒。
他托住溫子曳膝彎的手臂都不由用了點力氣:
“……他是雀巢的人?”
接著,他又想到什麼:“這麼說來,那隻望川狼果然也是了。望川狼是蕭春昱送給許凝的,而京九……”
溫子曳說:“京九來自長樂天。”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祁絢眸中劃過一道譏誚的冷芒。
他絲毫不感到意外,那種不幹不淨的地方最適合孕育髒東西。
“蕭家與長樂天有關、長樂天裡藏匿著雀巢……”幾個呼吸間,祁絢就想明白其中的關聯,皺了皺鼻子,“這麼說來,難不成蕭家和雀巢……?”
要是真的,牽扯可太大了。
就算不是,只要拿捏住這件事進行威脅,蕭春昱吃再大的虧也得捏鼻子認下去。
大略清楚了溫子曳的打算,祁絢把心思放回當下,問道:
“既然京九和那隻望川狼是同夥,那所謂的‘傷重而亡’是他編出來的謊話?他暗中放走了對方?那家夥還活著嗎?”
溫子曳搖頭:“我去看過屍體,是真的。”
祁絢沉默了一下:
“這組織就這麼邪門,總據點搗毀三年了,還不肯善罷甘休,甚至成員狂熱到願意為之去死?”
溫子曳眼神閃了閃,同樣覺得古怪。
他腦海裡忽然竄過什麼,似乎十分熟悉的印象。
他想起望川狼的那雙眼睛,這世上,當然有人不怕死,但正常人誰會沒事找死?
無論是那匹滿口謊話的狼,還是眼前貌似老實的京九,好像都不太在乎自己的下場。
擾亂舞會,或許會導致聯姻延後,卻無法徹底磨滅這一打算,除了拖延時間以外毫無意義。
這麼顆埋在許家的釘子,卻願意為之獻出性命。
雀巢對於獸人的洗腦就如此嚴重?
還是說,有其他什麼因素……唐究的實驗,到底論證了什麼?雀巢的獸人,究竟哪裡特別?
“也許,今晚就能得到答案。”
凝視夜空,溫子曳一瞬思考了許多,最終緩緩說,“祁絢,再快一點,趁早捉住他。”
“我們需要趕在溫家警衛到來之前了結,能做到嗎?”
祁絢輕輕撥出一口氣,夜間的寒冷令其轉為白霧,緩慢騰空。
他視線如刀鋒般寒酷,冷冷道:
“——遵命,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