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尚往來,”他拉住祁絢的手腕,“我也請你看一出好玩的戲。”
祁絢好奇道:“什麼戲?”
溫子曳保持神秘:“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舞曲落幕,他扯著祁絢,扶著面具,從側邊溜入了人群中。
臨近的觀眾中有些注意到這對年輕人最後的出格行為,以為是害羞了,不好意思面對,紛紛會心一笑。
更多的,則將目光聚焦在舞池中央,那吸引了無數人視線的登對男女身上。
溫家的大少爺和許家的大小姐,近期來往甚密——不知從何傳出的訊息,徹底勾起了眾人的八卦慾望。
眾目睽睽下,身著潔白長裙的女性緩緩抬手,伸向自己的面具。
而對面的男士,則顯得有些意外和慌張。
他求助性地朝四周張望,發現大家都在看戲,面具後漆黑的眼眸掠過一絲迷茫。
祁絢對上他的眼睛,詭異地感到有點熟悉。
“少爺,這個人是——”
溫子曳轉過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面具摘下,許忱那張清麗脫俗的面容暴露出來,她微微一笑,帶著羞澀和拘謹,還有病理帶來的蒼白和脆弱,十分惹人憐惜。
“你好……我叫許忱,可以認識一下嗎?”
她的身份坐實了傳言,四下嘩然。
嗅覺靈敏的已經開始思索溫家和許家聯姻的目的、後續政治形勢的變動了,忙著吃瓜的卻逐漸感到不對勁。
“溫子曳怎麼不動?”
“話說那是溫子曳嗎?我怎麼感覺不太像?”
“你沒看見那朵玫瑰?不就是溫大少之前戴著的嗎,這個品種只有溫家花園裡有種,邊緣有一條銀線,會反光的,你仔細看……咦?”
“等等,那就是普通的白玫瑰吧!”
“這人不是溫子曳?那他是誰?”
舞池中央杵著的青年聽到周圍竊竊的議論,神情再三變化,他沒有直接離開讓許忱難堪,卻也不肯摘下面具,似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良久,他嘴唇蠕動,好像想說點什麼。
在他說出話來之前,嘈雜的現場陡然傳出一記古怪響動,一個光點凝聚在許忱的太陽穴上,青年頓時臉色大變。
“快躲開!”
燈光驟暗,他朝許忱撲去,把她攬進懷裡。
剎那間,一道灼熱的光束自他耳旁擦過,攜帶的尖銳氣流割破了側頰,鮮血連著面具一併跌落,紅花般開在潔白的肩頭。
許忱好像被嚇到了,呆呆地望著他。
“有襲擊!”
“他往那邊跑了!警衛,警衛在哪裡?”
人群的尖叫聲中,青年不顧額角還在流血,神情陰沉地擰過許忱的下巴,盯住她發怔的眼睛。
“你瘋了?!溫子曳呢?你們怎麼敢——”
許忱對他的質問置之不理,低眉撕開裙角,溫溫柔柔地說:
“你受傷了,我給你擦一擦血。”
“小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