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沒接到通知啊。後臺出問題了嗎?”
“怎麼可能,這可是溫家!”
“……”
討論的聲音漸漸起伏,露臺上,被各色困惑眼神盯住的溫形雲有些笑不下去,一雙貓眼滴溜溜地往後亂飄。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了不輕不重、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隨即,溫柔清澈的聲音響徹全場。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哥哥!”溫形雲大喜過望地回頭,溫子曳正扶著樓梯,含笑走下。
一時間,記憶中的片段與現實重合,吊燈金碧輝煌,光影流轉,灑落在那隻修長白皙的手背上。
襯衣、馬甲、皮鞋。
與年少時不同的是,溫子曳這一次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西裝外套,前襟還別了一朵新鮮欲滴的白玫瑰,看品種,似乎是剛從院後花園裡摘下的。
溫形雲凝望著溫子曳的微笑,一陣恍惚,幾乎分不清今夕何年。
但很快,溫形雲就清醒過來——他和溫子曳身後極其出挑的白發青年對上了眼睛。
身為溫子曳的契約獸,祁絢舞會自然是要跟在身邊的。
兩人甫一出現,大廳裡的聲音倏忽一靜。
隨即,更大的議論聲紛紛響起。
“小曳!小絢!”
露臺下,原本端著酒杯無所事事地發呆的餘其承露出一個笑容,朝上方揮了揮手,又沖溫子曳比了個“ok”的手勢。
後頭的藍行一臉無奈。
溫子曳朝餘其承笑了笑,祁絢則略略不解。
他瞥一眼跟前,大少爺果然安排了什麼。
溫子曳走到臺上,笑容不見分毫差錯,祁絢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如影隨形。
三年不曾正式出現在人前,這麼重要的場合一上來就遲到,不少人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位聞名遐邇的溫家大少爺。
以及傳聞中,與他關系曖昧的那隻契約獸。
溫子曳早就見慣了類似的場合,習以為常;至於祁絢,這些日子小錫兵的折騰足矣令他保持鎮定。
各種目光從四面八方掠來,兩人皆淡定自若,身姿筆挺。
“耽誤了時間,實在抱歉。”溫子曳笑道,“本還準備了些活躍氣氛用的開場白,現在倒沒有講閑話的空餘了。”
說著,他露出一個微微苦惱的表情,好似準備良久的臺詞沒機會說出口,讓他非常失落。
臺下發出善意的鬨笑,也有人眼神閃爍。
這位大少爺如今渾是渾了點,引領話題的本領倒是還在,舉重若輕地就把遲到的事揭了過去。
聽到笑聲,溫子曳的神情愈發放鬆。
“今天是我弟弟形雲的成年禮,年輕人的生日會,總不該辦得太死板。想休息的,可以讓侍者領去歇息的會客廳,在那兒喝喝茶,聊一聊天,正式晚宴十點開始。
“此前,大家該吃吃、該喝喝,有心儀的舞伴就去邀請……話不多說,舞會馬上開始,可做好準備了?”
“那是當然!”
“溫少爽快人,我們早等得不耐煩了!”
響應的都是各家小輩,年紀大些、對舞會無意的長者們也樂見其成,一個個在這熱烈的氣氛中依序退場,被請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