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曳單手搭上他的左肩,那裡熔岩爆發般驟然熾熱,像有火在燒,只有面板相觸的那一小塊地方被手指的清涼拂去。
溫子曳伸出另一隻手,他的眼睛就立即跟了上去,如同貪婪的狼犬。
他看見溫子曳的那隻手移到領口,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衣紐扣,纖長白皙的頸項一寸寸裸.露,鎖骨精巧。
他看見對方垂眸,睫上水汽凝結的露珠倏然滾落,啪答摔碎在鎖骨凹陷的窩裡,淡色的嘴唇鮮豔欲滴。
霧氣騰騰,分明身處水中,祁絢卻感到缺水似的幹渴。
他對溫子曳的攻擊欲不知不覺淡去,另一種陌生而熟悉的欲.望湧上,讓他難耐又躊躇。
他好像理解了溫子曳在幹什麼,細想卻一團漿糊。他聽到溫子曳的一聲笑,笑聲像是憐愛,像是忍俊不禁。
“你的耳朵尖蹭到我了,”溫子曳說,“好癢。”
祁絢迷濛地仰起臉,發覺自己控制不住躁動,進入了釋放態,尾巴在溫泉中搖來擺去,比他面無表情的臉更鮮明地表達著情緒。
溫子曳捏了捏頰邊晃動的雪白狼耳,得到警告的悶哼,他笑眯眯地撫摸著祁絢的頭發和臉頰,感受有些奇異。
他還是第一回做這種事情。
溫大少學什麼都很快,更遑論簡單的引誘。他現在可以確定,與血毒幹系不大,祁絢的確對他懷有性意味的欲.望,挑撥起來很容易。
思考為什麼是沒有答案的,人的本能往往簡單到無法解釋,獸人也一樣。
溫子曳不需要答案,他只知道,這一點很方便他接下來的行動——
手指收緊力道,他掐住祁絢的下頜,迫使青年張開嘴,露出尖尖的四枚犬齒。
“我要動手了。”溫子曳咬了咬祁絢的耳垂,“你乖一點。”
哄勸一樣的話成功遏制了祁絢的反抗,他不明所以,思緒脫軌,隱約記得他好像是答應過溫子曳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
獠牙傳來的冰冷磨礪令他警醒,並不疼痛,但彷彿在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那種感覺非常煎熬。
祁絢想要咬掉作怪的手,耳邊傳來的急促呼吸卻讓他的動作頓了頓。他遲疑著,尖牙摩挲底下柔軟的面板,似乎在思索是否該下口。
溫子曳暫且停住了動作,他懷疑再多繼續一秒,受到刺激的祁絢就會把他的手指咬斷。
真是難對付,他笑了笑,神經因隨時可能降落的疼痛和危險凝成一線,耳廓也紅透了。
這樣還不夠嗎?那就再放寬一點尺度好了,他正好想試試。
溫子曳惡劣地想著,是祁絢自找的,不能怪他啊。
搭在肩頭的那隻手往下滑落,叮鈴扣開腰帶,朝更低處送去。
“唔!”
祁絢突兀抽了口氣,腰背受驚弓起。
“舒服嗎?”溫子曳低笑,“別緊張,躲什麼?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懂啊,我教教你好了,放鬆一點……這裡?”
祁絢想捉住他的手,又有點捨不得,半晌,嘶啞地答:“是這裡,少爺……”
鎖鏈發出亂糟糟的響動,溫泉水聲泛濫,祁絢眯起眼,意識含糊不清,只知道溫子曳又開始了動作,時而讓他愉快,時而讓他痛苦。
感官的界限被無限模糊,好像從認識起,溫子曳賦予他的一切就都是強烈的、顛倒的,是欲罷不能、從未體驗過的刺激,如同現在。
讓人恐懼,更讓人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