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向著神女峰走,一直走到了一株好似幹枯的大樹前。
兩人下馬走到樹下,葉鳴笙抬頭望去,見這樹又高又大,粗壯的樹幹,四散的枝椏,只是沒有樹葉……雄壯的感覺中難免摻了一絲悲涼之意。不過,原本該長樹葉的地方被神女峰皚皚的山峰以及天上的明月取而代之,也算是別有一番風采。
宋煜庭來到樹下,二話不說伸手就開始在樹下一片空地挖來挖去。葉鳴笙不知他好端端的挖土幹什麼,問道:“咱們兩個出來到樹下挖土幹什麼?”說著,他也蹲下身來,伸手幫著宋煜庭。
宋煜庭笑了一聲,用肩膀不輕不重地碰了葉鳴笙一下,神秘兮兮地說道:“地下自有玄機。”
葉鳴笙一挑眉,也沒答話,意味深長地轉過頭,心說:“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玄機!”
正想著,葉鳴笙的手就碰到了一個漆黑的東西。宋煜庭喜道:“就是這個!”
這是一個壇子,兩人將它從土中取出。不知道被埋了多久的壇子突然重見天日,忙把它那誘人的酒香散出來,葉鳴笙拿著這賣相不怎麼好的壇子,張口就道:“酒?”
宋煜庭笑著點點頭,“我說過的,一定要你嘗嘗北疆的烈酒!喏,這就是!”
說罷,宋煜庭起身到他那匹駿馬上解下一個布袋,伸手從裡邊掏出來兩個空碗。葉鳴笙奇道:“你怎麼準備得這麼齊全?我、我都不知道你……”
“當然要準備齊全了才能帶你來。”
“不過這酒為何會埋在這裡?埋了多久?”
“其實沒埋多久,這酒是我前幾天託察爾蘇買來放在這裡的,之所以埋在這裡呢,是因為這棵樹!”宋煜庭解釋道。
北疆有傳言道,此樹受過靈氣,因此雖然形如枯槁卻仍有不息的生命,若是在此處許下個什麼願望,都會實現的。
兩人坐在樹下,宋煜庭將酒倒在兩個碗裡,“在此處喝了酒,許了心願,咱們再回去。”
葉鳴笙“嗯”了一聲,伸手接過宋煜庭遞過來的碗。夜色下,他也看不出這酒是渾是清,張嘴就喝了一口。
一口烈酒下肚,葉鳴笙只覺得整個腦袋都懵了片刻。一股辛辣感字喉嚨處直接蔓延到耳後,接著是整個腦袋,果然是烈酒!
葉鳴笙不由得又喝了一口,好生感嘆了一番。
宋煜庭笑著默不作聲,抬起手中的酒碗與他相碰。兩人依偎在一起,背靠著粗大的樹幹,望著遠處夜色下的神女峰,就這麼一口一口地品著手中的酒。
“你怎麼總是給我倒酒,你喝了多少?”葉鳴笙見宋煜庭又給他倒滿一碗酒,忍不住問道。
“跟你差不多啊,我也一直在喝,咱倆要把這壇子喝完才行。”宋煜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還像模像樣的給自己的碗裡添了些酒。葉鳴笙其實已經有些醉了,見他這般,也沒再問什麼,只是歪頭靠在了宋煜庭寬闊的肩膀上。
宋煜庭輕輕吻了下葉鳴笙的額頭。因為想知道葉鳴笙喝醉是什麼樣子,宋煜庭拿出了他無師自通的一招——鬼話連篇!他把那些有關這棵大樹的傳言與一壇酒非常完美地結合起來,葉鳴笙對這些傳言一無所知,只好宋煜庭說什麼便是什麼。
回想當年初見時,誰能想到當初彬彬有禮,還莫名有些天真的宋煜庭會變成這樣呢?此事有待考究!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壇酒見了底兒,宋煜庭看看空掉的酒壇子,又看看一旁的葉鳴笙,不由得笑了。他道:“酒也喝完了,我的話也兌現了,我們回去吧。”
宋煜庭站起身,他喝得也不少,如今被夜風一吹,不由得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他徑直走向前去牽馬。
馬韁繩也抓住了,他也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葉鳴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身來走到了他背後,一把摟住了宋煜庭的腰,把頭埋在了宋煜庭肩膀上。
宋煜庭回過身,帶著疑問的語氣“嗯”了一聲。
他轉過身就對上了葉鳴笙有些猩紅的雙眼,正直直地盯著他,炙熱、愛意,毫不遮掩。只一個眼神,宋煜庭呼吸都頓住了。
還沒等他再說話,葉鳴笙就湊過來親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