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聲走到宋煜庭身後,一把抓住宋煜庭的胳膊,“好,人不同,路不同,那我們就走著瞧!”
說罷,章寧只覺得面前颳起一陣風,吹滅了唯一亮著的那根紅燭,等到視野再亮起來時,屋中只剩下他和章宇藩兩人,一旁還傳來屋門晃動的聲音。
章宇藩驚道:“爹,我這就找人追出去!”
章寧擺擺手,“罷了,不是都說了嗎,走著瞧!”
宋煜庭、趙希聲和白剛三人一路出了京城才停下腳步。
趙希聲道:“歇歇腳,咱們就趕奔鏢局。”
宋煜庭遲鈍地點了點頭,整個人彷彿還浸在方才的屋子裡。他想了想,忽然開口問道:“師伯,師叔,你們為何要帶我見章寧?”
趙希聲坐在他身旁,微微一笑,道:“有些人總歸是要見一見的,你也看見了,他也在等著我們來。”
宋煜庭道:“我先前以為見到章寧會是什麼腥風血雨的場面,今日一見,卻是這般。”
白剛道:“不過是腥風血雨前的醞釀罷了。”
趙希聲把腰間的鐵葫蘆解下來遞給宋煜庭,宋煜庭也確實有些渴了,接過來就喝了一口。這葫蘆裡裝的不知從哪裡打的酒,口感辛辣,宋煜庭不自覺地閉了閉眼睛。
趙希聲悠悠說道:“老衲與他已經二十年未見,二十年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他既已知曉齊山事發,那我也該與他見上一面。”
“至於你……”趙希聲看向宋煜庭,“庭兒,我帶你見他,一來是要你記住他的樣子,明白他身處怎樣一個漩渦的中央,二來,我也是為了讓他記住你。”
“記住我?”宋煜庭問道。
趙希聲點點頭,目光回望向京城的方向,“章寧這人自讀書時便敏感多疑,為官後更甚,你今日也聽他激你的那些話了,師伯總是相信,你能走出條不一樣的路。”
走出條不一樣的路,什麼樣的路?
宋煜庭不解,這世間的路千千萬萬條,誰和誰走的路都不一樣,他和章寧自然也是這樣。
趙希聲道:“不明白?不明白也沒關系,以後會明白的。”
他話鋒一轉,“庭兒,看來你這次去西南,收獲不小。”
宋煜庭點了點頭,把自己遇到的一切都說給了白剛和趙希聲聽。
直到天色微亮,三人才起身準備離開。趙希聲和白剛走在前面,宋煜庭默默跟在兩人後面。
“師伯,”忽然,他開口叫道。
趙希聲轉過頭來,“何事?”
宋煜庭道:“我能不能借你那鳥兒傳個信?”
不多時,一隻白鳥撲稜著翅膀自三人身邊飛起,在空中盤旋了兩圈,直直向北飛去。
白剛看著飛走的鳥兒,忽然問宋煜庭:“你找劉名釜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