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煎何必太心急
屋中的光線好似又暗了些許,葉鳴笙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心中焦躁難安。
“那幾位尊者還未商議好嗎?這天都要擦黑了。”
“宋煜庭怎麼去了這般久,還不回來?若是一會水龍尊者來找我,問起這事我要怎麼說……”
這些念頭一個接一個地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惹得他坐立難安,索性在屋裡走來走去。
正著急著,門前人影閃過,葉鳴笙猛地停下了步子,注視著映在門上的身影。
只見屋門緩緩開啟,宋煜庭在門外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人之後才進來,把門關好。
“你可算回來了!如何?”他一進門,葉鳴笙就像卸下了千斤重的包袱,連忙向他打聽。
宋煜庭大步走到桌前,直接端起茶壺將裡邊的水一飲而盡,喝了個痛快。
“哎!”宋煜庭把茶壺放下,用衣袖一抹嘴,“找到了,那屋子裡就是我師叔!”
葉鳴笙喜道:“好啊,既然找到了你師叔,那咱們這一趟就算沒白來,你們聊的如何?我們得好好想想怎樣把他救出五龍幫。”
說著,葉鳴笙就思索起來,“這次來的就我們兩人,雖說臥龍山下還有些弟兄,但我們總歸是人少,要不我們先回鏢局從長計議,下次再……”
“不必了……”他話音未落,就聽見宋煜庭雙手拄著桌子,輕輕說了一句。
葉鳴笙以為自己聽錯了,忙問道:“嗯?你說什麼?不必了?!”
宋煜庭坐在凳子上,說道:“對,不必了,我已經與師叔說過此事,他說他在此處還有要事要辦,讓我們不必費盡心思來救他。”說完,他看向葉鳴笙。
葉鳴笙:“……”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他能感受到宋煜庭的失落。葉鳴笙靜靜望著他的眼睛,好像泛著紅氣。
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宋煜庭覺得氣氛好像被他一句話整得低沉下來,心中正盤算著說些什麼讓這事翻篇兒。
“你……”聽見葉鳴笙的聲音,宋煜庭以為他要安慰自己,更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你是不是哭了?”扭捏了好久,葉鳴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出這句。
宋煜庭:“……”就不該等著他說話。宋煜庭立馬把頭偏過去,狠狠眨了眨眼,堅定地說道:“我沒有!”
“快別說這事兒了,你呢?聚英堂那邊傳來什麼訊息沒有?”宋煜庭一句話切回正題。
“還沒有,我也正納悶兒呢,這劫鏢一事究竟有什麼內情,要他們商議這般久。”葉鳴笙道。
“是啊,這般久。”感覺透過窗戶紙照進來的光線更暗了,宋煜庭無奈道:“咱們今天怕是下不了這座山了。”
等到日頭偏西,這屋裡黑得快看不見人時,給他們兩人送飯的那兩個小卒又回來了。其中一人敲了敲門,大聲說道:“兩位好漢可午睡起來了?我們給您點個蠟燭,照照亮。”
葉鳴笙起身開啟了門,“早就起來了,有勞兩位再跑一趟啊。”
兩人進屋點了幾根蠟燭放在屋內,這屋裡一下子就亮堂起來,那人又說:“兩位好漢還請稍等,晚飯一會兒就送來了,我們尊著說讓你們兩位在此處等了許久實在是過意不去,一會兒就來與你們一同飲酒吃菜。”
聽了這話,宋煜庭和葉鳴笙默不作聲地對視一眼。
宋煜庭道:“知道了知道了,難為尊者還要親自跑一趟。”
那兩個小卒滿臉笑意走出門去,替他們把門關好。
不多時,敲門聲又響起,這次來的是一隊一帶小卒,個個端著菜給他們兩位送進來放在桌上。宋煜庭一看,這陣仗,這飯菜,比中午時真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等到那些小卒上完菜後一個個退下,黑暗中,李振梁的身影顯現出來。他走進屋子,將外衣脫下隨手放在一邊,擺了擺手,讓閑雜人等都出了門。
等到屋中只有他們三人時,李振梁才抱拳說道:“兩位久等了。”
一見到他,宋煜庭和葉鳴笙連忙起身,恭恭敬敬施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