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都不答話,趙希聲也沒再繼續追問,他放眼望過去,絢爛的日光照耀著老僧半眯起來的眼睛,看上去更加銳利。
“自然千變萬化,你們所習得的武功也應該千變萬化。若能將自然之理化於心中,再用於自己的一招一式之間,那這習武之人定收獲不小啊。”
宋煜庭和葉鳴笙靜靜聽著,這才明白看這次日出的意義何在。
趙希聲繼續說道:“庭兒,可還記得你師父也曾問過你這句話?”
“記得,師父總是要我在紮馬步的時候悟出點什麼,我那時不明白,如今想來,應該也是要我悟出自然之理吧。”
“正是如此。北疆之地寬闊無邊,無論是自然之景,還是生物之靈,都是這世間難得的。你們兩個少年人,無論是用刀還是劍,其根本都是相通的。”
葉鳴笙望著浮在山間的雲,只覺得以前再多的人傳授武藝,都不及這一次來得震撼,來得印象深刻。他轉向趙希聲,十分敬重地說:“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受益匪淺。”
宋煜庭也跟著說道:“多謝師伯!”
“嗯。”趙希聲看起來十分滿意,他眼含笑意,“你們能有所收獲,也不枉老衲早起這一遭啊!”
“既然如此,你們兩個便從明日開始練起吧!”
“練什麼?”兩人不約而同地問道。
“練什麼?每日清晨,就從今日來的這條路上山,到這裡來觀雲海,然後打拳、舞劍、揮刀!”趙希聲說道。
葉鳴笙想說什麼,還沒等他開口,趙希聲又搶先說道:“你們二人都不可懈怠,切記要心無雜念。”
“是!師伯。”
“晚輩明白!”
三人下山回到茅屋時已到正午,劉名釜早已備好飯菜等著他們。
席間,劉名釜提到為宋煜庭鑄劍一事,他對宋煜庭說:“凡是名劍,都要有一個名字,少俠可想好為自己的寶劍取什麼名字了嗎?”
趙希聲也附和道:“是啊,庭兒,雖說這選兵器一事我和你師父替你做了主,但這劍名一事,要你自己來想啊。”
葉鳴笙望著宋煜庭,也等著他回答。宋煜庭左思右想,他的劍,不能太張揚,卻也不能落俗。他撓撓頭,實在想不到叫什麼好。
劉名釜微微一笑,說道:“少俠不必心急,鑄劍不急在這一兩天,你慢慢想就是。”
回到屋中,宋煜庭還在思索劍名這件事。
葉鳴笙推門而入,走了過來,說道:“還在想劍名嗎?”
宋煜庭點點頭,問道:“葉兄,你的刀叫什麼名字啊?”
葉鳴笙笑了笑,說:“我這把刀只是隨意在鏢局的兵器庫裡拿的,當時跟著那些鏢頭們學武,就刀法學的多些,便拿了把刀出來。”
“想來不是什麼好刀,只是有個傍身的兵器罷了。”
葉鳴笙說這句話時明亮的神色有些黯淡下來,他剛從屋外回來,眉間彷彿還沾著山間的霧氣,給人一種霜雪般冰涼的感覺。
宋煜庭看他看得入了神,他說不上來為什麼,從葉鳴笙的眉眼間,他好像回到了北疆飄雪的日子。那時他在神女峰下習武,靜靜看著雪花一片一片落下,就像現在這般,他也看得入了神。
葉鳴笙察覺到他的目光,疑惑道:“怎麼了?”
宋煜庭忽地起身,喜道:“我想到劍名叫什麼了。”
“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