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聿道:“賭什?麼?”
江瑾年看向獵場:【就賭這一次的第一,彩頭就是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
宗聿眼神微眯:“什?麼事都可以?”
江瑾年點頭,宗聿稍加思索,看向江瑾年道:“你下注的人是我?”
【不可以嗎?除非殿下故意讓我輸。】
江瑾年問道,在這個獵場,難道還有人比宗聿更厲害?
宗聿心裡很高興,可是要讓江瑾年失望了,上一世奪得首甲的人就不是他。當然?,上一世情況特殊,他沒怎麼參加比試,只是下場玩了兩?把。
宗聿想到?那頭闖入獵場的熊,未蔔先?知勝之不武,可江瑾年給的賭注很有誘惑,他道:“我賭二哥拔得頭籌。”
江瑾年一愣,倒不是他看不起宗樾,而是宗樾在他眼中一直是個文臣。就算宗聿不想贏,他和其他武將比起啦,把握也不大。
江瑾年覺得自己贏定?了,面上笑意更深。
宗聿笑了笑,和江瑾年的自信一樣,他也堅信江瑾年輸定?了。
上一世的第一就是宗樾,他騎射優越,還有千裡馬加持,比起其他人打的小型獵物,他放倒了一頭熊。有那個龐然?大物在,其他人的獵物自然?稍遜一籌。
江瑾年已經挑好馬,他也想下場玩一玩。當然?為了不引人懷疑,他選了較輕的一把弓,只帶了幾只箭。
宗聿替他把馬牽出來,二人往外走,宗聿給江瑾年說了一下獵場的大致範圍。
“獵場以東是松柏為界,獵場以西是一片斷崖……”
宗聿說的詳細,江瑾年聽的認真,只是宗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
“寧王殿下,陛下有宣。”衛淮出現在二人身後,恭敬地行了個禮。
江瑾年剛翻身上馬,朝營地方向看過去?,宗熠站在主賬外面的高臺上,而他身後是這次的獎勵,那把弓格外醒目。
聽見皇兄有令,宗聿自然?要過去?,他對?江瑾年道:“等我,我很快回?來。”
江瑾年抬手?,準備說他先?走,可他手?語還沒打出來,宗聿就跟著衛淮離開了,剩他一個人留在原地。
江瑾年愣了愣,那種沒辦法?溝通的無力?感又湧上心頭,就像昨天晚上一樣,宗聿用黑暗限制他,讓他無法?辯駁,只能依著他的話而行。
他沉默地坐在馬背上,突然?意識到?,他和宗聿之間的溝通毫無阻礙,是因為宗聿一直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不管是手?語還是唇語,宗聿都會?很認真地去?理解。
可如果有一天宗聿將視線完全從他身上挪開,他的眼中不再有他,再多的唇語和手?語都會?失去?效果。他發不出聲,再把距離拉開,他甚至沒有辦法?讓宗聿回?頭看他。
江瑾年垂下眼,面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抬手?摸上自己的喉嚨,神情藏在樹影下,讓人看不清。
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聲,江瑾年抬頭,曲落塵坐在馬背上,冷淡地看著他,突然?揚起嘴角,道:“需要我幫你叫他嗎?”
江瑾年一愣,知道曲落塵是拿自己做消遣,他掃了眼他的身後,並?沒有看見宗詠,不甘示弱地用手?語道:你看起來也很需要幫助,昨天晚上的涼風舒服嗎?
二人見面就槓,誰也不讓誰,曲落塵沒討著好,道了聲無趣,騎著馬朝著身後的密林走去?。他也帶了弓箭,但看樣子更像是玩玩而已,沒有絲毫的上心。
江瑾年沉默,氣走曲落塵並?沒有讓他覺得開心。他又看了眼營帳方向。這一次他沒有等宗聿,而是獨自騎馬離開了。
今日的是春獵的第一日,宗熠也會?下場,他不止找了宗聿,宗樾、宗詠和宗微也在。
宗微沒看見江瑾年,問道:“七嫂呢?”
宗聿道:“他在那邊等我,我們本來打算出發了。”
沒想到?宗熠會?在這個時候叫他,宗聿心中暗暗懊惱,他走的太快了,應該把江瑾年也帶過來。
“他身體不好,也要隨你去?嗎?”宗熠道,“呂忻會?留在營地,不用擔心沒人照顧他。”
宗聿擺手?,提到?江瑾年他總是掩蓋不住笑意:“皇兄可不要小瞧了瑾年,他說不定?會?讓皇兄大吃一驚。”
宗熠道:“那我拭目以待。”
話雖如此,宗熠卻只當自己弟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看著眼前的弟弟妹妹,除了精神亢奮的宗聿和宗微,宗詠和宗樾都有點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