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沒有回應,五條悟也不惱,自認十分善解人意地沒再繼續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轉頭重新打量起單元內的“白夜”。算得上優美的吟唱卻壓得人感到窒息,混合在警鳴裡只讓人覺得混亂又刺耳。
“這次就不算你曠工了,但遲到,也是要扣績效的。”
“所以,要好好‘戴罪立功’啊,澤諾老師。”
澤諾站在指揮臺前,面前的全息螢幕上顯示著所有單位的實時畫面。掠過那些或失去力量只能迂迴躲藏的傷員、或苦苦支撐繼續和使徒周旋的人員,他將目光停在培訓部的中控室內。
......太過熟悉的畫面與場景,
以至於剛剛才從“結界”中脫離的他甚至有些回憶和真實交織的恍惚。
但這並不妨礙,或者說,這反而能夠為這場戰鬥再添上一份勝利的籌碼。
——畢竟越是這樣,對於曾經、對於這家公司就更加熟悉。
【......你真的明白你這家夥擁有著什麼力量嗎?】
立花慎一痛心疾首的譴責還歷歷在目,【控制、提取、利用.....】
【到底是什麼咒術才能將這幾種能力統合.......】
立花慎一揪著頭發,眼神發直。通宵處理分析資料讓他眼眶有些泛紅,配合這幅冥思苦想到有些焦慮的神情,看上去的確像個被壓榨的可憐人也許不是像)。
【……雖然不想承認,】
立花慎一捏著資料夾敲了敲桌角,虛著眼睛看向一臉淡定翻看著檔案的澤諾,
——【你簡直就像是‘竊取’了‘神’的能力啊。】
......只是一群人的執念與反抗罷了。
回想起那段對話的澤諾居然有些遺忘自己當時的心情。與之相對的,有些東西則被他刻入靈魂般深刻清晰。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座設施。
鎏金的雙眸閉上又睜開,手邊的一切都在他最順手的地方。連思考都不需要,僅憑肌肉記憶就能夠驅動這具身體完成一項又一項繁瑣的操作。安全程式被關閉,指間抬起將準星對向螢幕一角的人。
莫名其妙發現自己到了一間疑似研究室的房間的家入硝子攙扶著傷員,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這給我幹哪來了?
傷口處爬上輕微的瘙癢,她抬起手臂,低頭觀察腕間的傷口,猙獰的裂口緩慢癒合,新生的皮肉隆起,增生組織預示著她的傷勢正在好轉。
子彈上膛的聲音,來不及分辨是從哪裡傳來的,家入硝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帶著傷員一起蹲下躲進房間內的這些不知用途的機器後。
可惜她的動作終究慢了一步。
流光飛快擊中她攙扶著的人,淺色的光暈散開,有些熟悉的情況讓她的表情嚴肅的可怕。
沒有絲毫猶豫,家入硝子蹲下身子依次檢視身邊所有傷員的情況。令人訝異,她沒能在傷員身上找到新傷口,甚至正相反:
“......致命傷都穩住了,”
手指停留在被血液浸透的繃帶上,家入硝子按捺住此刻作為“醫生”的求知慾和探索欲,掃視一圈後將昏迷不醒的傷員移到了房間內的長椅上。
做完一切後她才發覺一直籠罩在她身上的那種不知何處而來的痛苦也在逐漸緩解。
不是錯覺。
家入硝子看向傷員們即使陷入暈厥也因痛苦顯得扭曲的臉龐,無意識皺起的眉眼逐漸平複,象徵著傷痛的平複與遠離。
“一時情急,擅自行動了,抱歉。”
房間內的通訊裝置傳來澤諾的聲音,家入硝子下意識地循著聲音找來源,卻沒能成功。視線在這間被紫色燈光照亮的房間內來回幾次,最終只能放棄,抬頭看向了被奇怪的線路覆蓋的天花板。
“是你做的?”
家入硝子拍了拍自己被血弄得亂七八糟的外套,幹脆也找了個地方坐下。“我應該謝謝你,”
白淨的臉上不知何時沾上一點血液,在她的眼尾變成另一顆小小的,紅色的痣。
“否則這種傷勢我救不了他們。”
裝置那頭沒有聲音,家入硝子偏頭放鬆身體,長發從肩側滑落,她依舊是平靜中帶著點慵懶的樣子。“看樣子你有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