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粉色的刀身相當亮眼,而比一般的太刀略窄的刀身上還鐫刻著繁複的花紋,比起武器,這一振刀更像是一件藝術品。
“那是,什麼東西.......”
即使不去特地觀察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從那把刀上傳來的強烈壓迫感。明明沒有解咒,但裡香的咒力卻被拔高了一大截。特級咒靈的威壓平等震懾每一個敢與她的少年為敵的人。
“......你的成長程度超乎我的意料。”
夏油傑張開雙臂,兩只特級咒靈燃燒咒力,搶先發動咒術。
“但靠著油嘴滑舌的哄騙,你能做到什麼?!”
乙骨憂太抬手,淡粉色的屏障在他身前出現,氣勢洶洶的攻擊被盡數擋下,
“你驅使的是咒靈,真是太好了。”
張開的手掌驟然縮緊,化身玉藻前發出一聲慘叫,外溢的咒力被什麼驟然打斷。
“了不起,”夏油傑催動咒力,強行突破屏障的束縛,再次令兩只咒靈行動起來。
“在引誘咒靈這方面,還真是令我望塵莫及!”
夏油傑飛身上前,再次握住遊雲,毫無畏懼地對上乙骨憂太的刀鋒。
“你也是,那個叫澤諾的也是。”
“真失禮啊,”
乙骨憂太舉起太刀橫在身前,淺粉色的刀刃寒光淩冽。眉眼低垂的瞬間,他的神情竟然與澤諾高度一致。
“我們可是純愛。”
血液浸濕布料,沿著衣角緩緩滴落。哪怕子彈並沒有打中要害,但傷口沒有經過絲毫處理的現在她的出血量也已經很嚇人了。失血帶來的負面影響讓她的眼前一陣一陣發黑,體溫也在逐漸降低到了一個危險的閾值。所有的感官都在告訴她,
她真的會死。
但誰能救她呢?
或者說,誰願意救她呢?除了那個沒腦子的笨蛋,就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活下去的。
她於是很長很長地嘆了口氣,她能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因為這個舉動流的更多了。不過這些不重要。
“......澤諾,”
“你只不過,比我..幸運一點....”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沒有能...牽制你,的,東西.....”
她每說一個字都要輕輕地喘息一聲,任何人都能清晰地感知到生機是如何一點一點離開這具身體的。但即便如此,你也不得不承認她依舊很美。甚至於這種蒼白和無力削減了她的平日裡刻意表現出的傲慢和淩厲,讓她本身優越的五官更加顯眼。
“但,你並非...算無遺策.....”
她的眼睛很亮,因此當那雙眼睛裡浮現出笑意的時候也就更加明顯。
“……沒有什麼,綁架…”
“只是……有人,想…見你……”
眼前已經只剩下模糊的虛影,但零依舊撐著身體費力地昂起頭試圖看清澤諾的眼睛。
“……是我…贏了……”
……
從頭至尾,澤諾算準了每一步,所有的可能都在他心中預演過一遍。伊芙的離開是將計就計,唯有主動達成他們的目標才可能讓零背後人現身。伊芙礙於“束縛”無法動手,但他沒有。
除了槍和荊棘,澤諾身上還有其他咒具,而一旦真的發生危險,伊芙也能夠立刻感知到藉由荊棘作為媒介立刻出現在他身邊。
這本會是他們毫無疑問的勝利。
但是所有的可能性裡,澤諾都不曾預想過眼前這一種。
“……許久不見了,主管。”